“别想太多啦，”詹思梦得知温钰宁的想法，安慰她道，“就艾瓦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么复杂的营销手段，更何况要请动这么多网红，得花多少钱？他们不过是刚好撞在国潮风口上了而已。”
“可是这也太巧了，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温钰宁眉头微皱，“难不成他们换了个宣传总监？”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风向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重明的那张专辑，不也跟着又卖了一波吗？你就别太杞人忧天了。”詹思梦按住她的肩膀。
“行吧。”温钰宁揉揉额角，“希望艾瓦别搞什么手段。”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
事实证明，正向舆论带来的销量并不能满足艾瓦。
他看看自家男团的专辑销量，又看看成娱的，对这波宣传的成果大为不满。
艾瓦当即冲着自家宣传部门发难：“你们怎么回事？专注宣传我们自己的团很难吗？为什么反而让重明的专辑销量又涨了一波？”
寻他的宣传总监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宣传的重点是国风，如今国风受到重视，未来组合的发展路线和资源都会跟着水涨船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专辑销量看？没有多少人气基础的组合，专辑销量不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成娱的专辑销量上百万！而我们才到他们的十分之一！”艾瓦将桌子敲得“哐哐”响，语气很冲，“这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那是你的事。”宣传总监没好气地道。
他是公司的宣传总监，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特定团体的特定专辑的成绩，从长远来看，他的做法没有错。
但艾瓦却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沉默片刻，提出要求：“国风宣传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们要想办法让这波红利全都归我们，不要让成娱的团占到便宜。”
面对如此无理取闹的要求，宣传总监表示办不到：“他们的歌出得比你们早，我们总不可能让他们的歌消失吧？”
“你做不到？”艾瓦斜睨着对方，“那好，接下来的宣传工作交给我的团队，不劳你费心了。”
寻他的宣传总监求之不得。
……
次日清晨。
刚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打开手机的温钰宁发现，寻他的宣传又换了一种风格。
换成了她熟悉的风格。
看见网络上熟悉的拉踩通稿，温钰宁不怒反喜：“这才对嘛……”
之前那种双赢的模式，根本不像艾瓦会做的事。
一夜之间，网络上的大小营销号们发出大同小异的内容：寻他娱乐男团与成帝娱乐男团的新专辑都是国风主题，你们认为哪个团的歌更好听呢？
下面带着投票。
温钰宁用小号随手点了一个，毫不意外地看见对方的男团票数遥遥领先。
很正常，毕竟这个点大多数活人才刚醒。
她充满斗志地坐起身，给詹思梦发了条信息：公司见。
寻他娱乐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将“国风”宣传得铺天盖地，好像一瞬间变成最流行的话题，之前她一直没好意思蹭，如今对方主动撩闲，她终于可以动手了。
艾瓦真是个好人啊！
网络上。
因为这群营销号的挑事，两个男团的粉丝又一次撞到了一起，在各个营销号下面互相阴阳怪气。
寻他的粉丝表示：这波通稿肯定是你们成娱买的，就是眼馋我们的热度！
成娱的粉丝表示：我们哥哥忙着录综艺呢，没空跟你们这群出道一年才发第一张专辑的“新人”做对比，这显然是你们寻他娱乐买的通稿，碰瓷我们重明强行自抬身价！
一来二去，两边毫不意外地掐到了一起。
就在网上掐得如火如荼之际，温钰宁抵达公司。
她刚在自己办公室坐下，正准备去宣传那边找詹思梦，却接到一通陌生号码来电。
“哪位？”温钰宁接通电话。
“我是艾瓦，好久不见啊温总。”那边响起一道尖尖的男声，怎么听都像是带着不怀好意。
温钰宁顿了顿，愣是没能琢磨出对方的来意，只好问：“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看到网上的通稿了吧？”艾瓦道。
“嗯？”温钰宁意味不明地发出一个音节。
“粉丝掐架嘛，是常有的事，咱们两家的粉丝互掐也不是第一次了，”艾瓦道，“我希望你们那边不要插手，让粉丝自己解决。”
这个人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她不要阻止粉丝在网上的掐架？
温钰宁皱了下眉，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粉丝掐架，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啧，这你都不知道？”艾瓦鄙视完，用一种教导的口吻对她道，“粉丝掐架就等于公司团建，能够增强团体内部的凝聚力，产生鲶鱼效应——你知道什么是鲶鱼效应么？算了，总之，你记住这种事有好处就对了，咱们双赢。”
温钰宁抱着胳膊，无语地看了眼天花板。
她现在真的很想告诉那群粉丝，就是因为有艾瓦这样热爱挑事的经纪人，他们才没办法只关注自己喜欢的艺人的作品，时不时被卷进这些腥风血雨的骂战之中。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答应没？”见她久久不答话，艾瓦不耐烦地催促道，“别是去搜什么是鲶鱼效应了吧？”
“不好意思，”温钰宁回过神来，“我不认为粉丝群体需要用这种方式增加凝聚力。”
“既然谈不拢就算了。”艾瓦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温钰宁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可能会使出什么更加过分的手段来对付重明男团。
她打开通讯录。
得先发制人才行。
……
男团成员们正在琢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要怎么过，柴向希的电话响了。
“喂？钰宁姐……现在吗？好的，没问题。”
他挂断电话，看向在沙发上瘫得东倒西歪的队友们：“钰宁姐说我们今天有个临时的采访，半小时后她来接我们。”
“啊？太突然了吧！”邰乐直起身。
“看来你惦记的火锅暂时吃不成了。”易文道。
“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晚上去吃！”邰乐说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这点时间还够他给自己的脑袋做个简单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