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的是闭门会议。
出席的人员带着各自的法务，开始展开拉锯。
由于内容涉及到三方，所以，必须要三方同意，才可以继续推进。
这就造成了谈判的进度极其的缓慢。
就比如，涉及到绿泡泡的流量扶持方面。
秦逐想要一个更加突出的位置，最好就在朋友圈入口的下面。
这当然不是秦逐一拍脑袋强人所难的做出的决定。
是因为京冬就曾经在这个位置出现过，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秦逐想着如果能把自己的镁团外卖放在这里，绝对可以虹吸一波流量。
但，绿泡泡方面则相对保守一些，觉得这个位置如果商业化太过于严重的话，会影响到绿泡泡的用户体验。
王星则表示不同意。
玛德！
老子都把流量让给你了，你踏马现在还想在这么好的位置？
老子作为企鹅亲儿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能够先享受？
就这么一个议题，三方就展开了不下于一个小时的拉锯。
更别说关于后续的收购、以及收购之后的配合度问题等等。
所以，这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
按照秦逐的预估，这场闭门会议，最少还得开个两三天。
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前一天谈好的内容，在今天需要全部推翻的结果。
三方带来的法务，此时的精神也是高度的集中，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内容，又或者是自家这边在条款上吃了亏。
前前后后打印的样板的合同，堆得跟座小山一样。
结束完头一天的谈判之后，不论是秦逐还是赵菲，都显得有些疲惫。
回到酒店，两人连话都不想说，挥了挥手，道了个别，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不论是赵菲还是秦逐，回到房间之后都没有第一时间休息。
赵菲是还需要整理明天谈判的内容。
而秦逐嘛。
回到房间之后，便躺在沙发上，先给沈憨憨打了个电话。
“喂，喂。”
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旁边胡琳琳叽叽喳喳的声音大。
秦逐不想说话，只想听听对方的声音：“你说话，我听。”
“说，说什么？”沈憨憨的话本就不多。
“什么都行，今天说话有点多，嗓子快冒烟了，不太想说话。”秦逐解释道。
“哦，那你多喝点热水。”
秦逐：“？？？”
不过，隔了一会，这个憨憨还是开始了支支吾吾的话语。
从她早上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到公司之后做了哪些工作，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说了个遍。
不是她啰嗦，而是她实在想不到要说些什么。
但，秦逐又想听她说话。
所以她便像汇报行程一样，把自己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通通都说了一遍。
秦逐也没有打断，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仿佛这些生活琐事很有趣一样。
听得差不多了，他便让沈憨憨自己耍去。
沈憨憨很听话，只是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少喝点酒，我想你了。”
秦逐没回应，默默地把电话挂断，然后便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想着等醒来再给张雪儿打电话。
第一次当渣男就是有这种不好，时间安排上没经验。
这不，这一眯，就眯到了凌晨。
秦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一点十二分。
这个点，狗都睡了。
他也懒得把张雪儿吵醒，所以便准备洗个澡，再躺会。
叮！
就在他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屏幕却忽然亮了一下。
一个备注为‘雪王’的用户，发来了一条信息。
雪王：“臭猪！不等你了，我要睡了，明天早上我醒了要是没看到你回的信息，你就死定了！”
信息后面还配上的一个生气的表情包。
看到信息的秦逐，嘴角一扬，翻出张雪儿的号码便打了过去。
“哈喽呀，远在大洋对岸的小姐姐。”
电话一接通，秦逐便调侃起了张雪儿的作息时间。
面对秦逐的调侃，电话那头的张雪儿并没有反驳，而是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说道：“臭猪，好想你哦。”
没有任何的铺垫，习惯了打直球的张雪儿，很直接地向秦逐吐露心声。
“赶紧睡吧，梦里啥都有。”秦逐不着调地说道。
“好困，但，不想睡。”
张雪儿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随时都有睡着的可能。
“那我跟你说说话？”秦逐问道。
“嗯。”
电话那头传来张雪儿调整姿势的窸窣动静。
紧接着，秦逐便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话。
但，没说几句，便听到对面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秦逐轻轻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张雪儿梦呓了几句，便没了动静，显然是困得不行，已经睡着了。
秦逐见状，便默默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才去洗澡休息。
第二天的议程，安排得比较早。
早上八点半，三方的代表，便已经出现在了会议室当中。
三方继续展开拉扯。
跟秦逐所想的一样，昨天谈好的一些内容，被再次推翻，然后重新制定。
中午的时候，张韬拉着秦逐到外面抽烟。
“身体不好，就少抽点。”
秦逐提醒道。
张韬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跟你竟然也有一块抽烟的一天。”
团购时期，张韬最烦的就是秦逐这个狗人。
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狗人地区有两把刷子。
打也打不过，狗又不够他狗。
毫不夸张的说，最严重的时候，张韬做梦都能听见狗叫声。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跟他成了一伙。
简直就是离谱。
“没办法，谁叫我善呢。”
秦逐笑了笑，继续调侃道：“放心，我不嫌弃你。”
“你这狗人。”
张韬笑骂道。
上次跟秦逐谈过之后，他自我pUA了两天，成功把自己的气给pUA没了。
现在的他，心态明显放宽了不少。
“团购这边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在外卖端发力了？”张韬问道。
秦逐点了点头，不由得感慨道：“我还是太善了，让他们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听到这话的张韬，眼角下意识地抽了抽，连心脏都忍不住颤了颤，莫名忌惮了一下。
但，回头一想。
这踏马关我毛事啊？
我现在又没做外卖。
没毛病！
我现在跟秦逐是自己人，自己人！
“走了，继续进去开会吧。”
秦逐扔掉手里的烟，顺手把椅子上的烟揣进了兜里。
张韬点了点头，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然后随手一摸。
不是？
我踏马烟呢？
“艹！”
张韬朝着已经走远的秦逐破口大骂：“你踏马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