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瑾玉觉得自己压着夫人白日宣淫太过孟浪,生怕被夫人责怪,于是悄悄溜到蒋大夫那讨药。
“蒋老头,你有没有那种药。”
虽说不想张扬,但祈瑾玉唇角却是压不住的上扬。
蒋大夫正低头翻弄药材,头也不抬,没好气道:“那种药是哪种药,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要什么。”
祈瑾玉顿了顿,摸了摸鼻尖,耳根子隐隐发烫,“就...那种,昨晚我和夫人圆房了。”
圆房?等等,圆房?!
蒋大夫猛地抬头——他没记错的话,那位‘皇妃’好像是男子吧!!
眼见这位在外杀伐果决的大皇子,此刻竟然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般扭捏,蒋大夫心说活久见。
他转身进了药房,出来时把两瓶膏药扔给他,“红的事前用,蓝的事后用。”
半夜,祈瑾玉摸黑进屋。
苏子欲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身下一凉。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第一反应就是刺客,正要呼救就被一张大手捂住嘴,“嘘,夫人别喊,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子欲挣扎的动作一顿,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松开。
祈瑾玉刚一松手,就听得苏子欲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当什么‘采花贼’。”
祈瑾玉脸颊发烫,可惜屋里太黑,没人瞧见,“我怕夫人身子不适,所以特意来送药。”
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苏子欲伸手,“给我,我自己涂,你可以走了。”
见夫人毫不留情赶人,祈瑾玉眸光一闪,灵巧地把药收回,“夫人,那处你自己涂起来多有不便,还是叫为夫代劳吧!”
他指腹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配合着膏药的清凉,触在那没法言说的位置,顿时激得苏子欲浑身轻颤,细碎的呜咽从唇边逸出。
一室静谧中,气氛陡然升温。
如同天雷勾地火,一个有意撩拨,一个半推半就,两人又没羞没臊地缠绵起来。
翌日,苏子欲不出意外发了热。
蒋大夫背着药箱过来,替苏子欲诊了脉,开了药方。
对着刚给他送过一批珍贵药材的大金主不好说什么,只能扭头数落祈瑾玉,“皇妃身子弱,殿下房事须得节制,还是莫要拉着皇妃胡闹。”
两个刚开荤的新人齐齐红了耳根。
送走蒋大夫,苏子欲瞪了祈瑾玉一眼,只是他眼波如水,反倒让祈瑾玉心头一荡。
“夫人,我错了。”
“错哪了。”
祈瑾玉望着夫人的清俊侧脸,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夫人实在是太香甜可口,为夫定力不足,实在把持不住。”
“青天白日的,你...”苏子欲气得脸颊绯红。
一旁侍立的丫鬟仆从也听得面红耳赤,极有颜色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打情骂俏的璧人。
祈瑾玉亲自喂了苏子欲喝药,末了还不忘讨了个苦涩的吻,也不知是奖励苏子欲,还是犒劳他自己。
苏子欲被亲的浑身酥软,却仍惦记着正事,“二皇子那里,你打算如何应对?”
旖旎温存过后,终究要回归现实。
二皇子祈昊敛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尤其在京城文官中声望颇高。此番赈灾归来,皇帝必定有所嘉奖,气焰只怕更盛三分。
祈瑾玉神色也认真几分,“我已经派人去搭救苏淼淼,你放心,我会不遗余力把人救回来。另外我会亲自去一趟苏府,必要时候我会让苏大人统一说辞,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当时替嫁不过是权宜之计。”
苏子欲蹙眉。
在皇城外从二皇子车架上抢人,稍有不慎被抓到把柄,极易被反咬一口,到时候祈瑾玉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妥,还是让我先会会二皇子,再见机行事。”
祈瑾玉想都不想就拒绝,他的夫人如此风姿出众,万一被祈昊敛那家伙看上怎么办。
他的担忧苏子欲虽不能体会,但不妨碍他拿捏祈瑾玉的软肋,“你若是不同意,从今往后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祈瑾玉:...
他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根本离不开夫人啊。
祈瑾玉只得无奈妥协,但仍坚持:会面地点必须由他定,一旦有变,他会立即出手。
——
三日后,二皇子高调进京。
街头巷尾的百姓皆知他是赈灾归来,纷纷夹道欢迎。众人赞他‘仁德品性’,又颂他‘治国之才’,口碑一路水涨船高。
祈昊敛始终不卑不亢,一路直接进宫面圣,皇帝大喜,赏了好些东西,又赐了他一个可以上朝议事的实职。
待他回到府中,侍从递上一张字条。
他看后眉峰一挑,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走,去潋滟阁。”
潋滟阁。
苏淼淼正坐在窗边放空。
前世她奉旨嫁与大皇子,怎知对方患有疯病,兄长为了不让她远赴边疆吃苦,不仅散尽家财,最终更是惨死在京城。
她为了替兄长报仇,轻信了二皇子的蛊惑,诬告大皇子投敌叛国。
原以为他能助自己假死脱身,谁料却被对方的人一条白绫勒死,伪装成自尽。
重生归来,她不愿再卷入皇权倾轧。
于是引诱巡郎带她逃婚,本以为能与他远走高飞,却累得巡郎惨死,兄长被迫替嫁,自己则被二皇子再度带回皇城,成了威胁兄长的棋子。
境遇竟比前世更为不堪。
想到二皇子祈昊敛,苏淼淼搁在桌上的手悄然攥紧。
她恨!!!
恨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今生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祈昊敛这个假仁假义之人,她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苏姑娘,殿下来了。”门外响起丫鬟的通报。
苏淼淼迅速敛去眸中恨意,换上一副温婉柔顺的神情,起身迎至门前,“参见殿下。”
祈昊敛瞧见美人如此乖顺,心头一动,伸手扶住她手臂,面上仍是温润笑意,“淼淼,本殿说过了,以后见本殿不必行礼。”
苏淼淼顺势起身,“殿下,礼不可废。”
祈昊敛知道她性子执拗,只得轻叹一声,揽着她往内间走去,丫鬟奉茶后悄然退下。
祈昊敛喝了几口茶,随意聊了几句风花雪月,终于进入正题,“淼淼,你可想见你哥哥?”
苏淼淼闻言抬头,“哥哥?殿下联系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