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死皮赖脸。黑山无奈摇头，也不能把他们真的咋样，开口问道：
“好，你们来的正好，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免…，免咯…？”
“免谈！”
“……！”
“你们想的可真美，我只认草药，不认人！觉得亏了，自己剁手去，管不住自己的手，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那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头！”
黑山坐回竹床之上，心想他们绝对出不起。每人一百株万年本源草药，哪一个宗族或宗门都一样，不可能出得起。忽听到，
“山哥，你越来越像心姐啦，霸气！”
他瞟了一眼洪荒，不知这个女人打的什么鬼主意，此时提惊心，没安好心，回道：
“你少来，站好，听着，她是她，我是我！”
这时，小白狐幻梦嗖地一下跑上来，张嘴道：
“主人，一个叫老傀的人带着五个人求见！”
“啊？大妖…？”
“啊…？大妖！”
小姑奶奶吓得向后一跳，器子不自觉往旁挪动屁股。
黑山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哪里还站得下，交代道：
“幻梦，你留下！这人是器子，他在找一栗真金，找到了，你送他下楼。”
“是，主人！”
“走吧，去生死擂台！”
黑山站起身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盯着野蛮道：
“一会儿老老实实看着，少废话！”
“嘿嘿！知道啦，山哥！”
一堆人排着队下楼，他边走边琢磨，应该要几成，能够要几成，谁能担保？
“一会儿说！”
路过楼外六人，他随口说了一句，迈步进入擂台。
黑山在五个老赖不远处站定，望向巫女微微一笑，开口道：
“借用一下你那石台，顺便帮忙叫下咒怨和仙临门的人！”
“好！“
很快，碎念老人和仙缘各带四个人来到面前。
“呃…，山哥，我们是想跟着你好歹赚点儿，结果亏大了。怪只怪一时没忍住，你看是不是算了啊？大恩大德，反正只要我们还活着，永远不忘。”
碎念老人顿了顿，偷偷瞄了两眼，接着道：
“同行一场，多亏山哥镇着，一路平平安安，我从来没走过这么顺畅的旅途啊！嘿嘿嘿！”
黑山抬眼看看，又是一个话痨。懒得说废话，将牛皮往石台上一拍，问道：
“你们说，怎么办？我听听！”
碎念老人和仙缘互望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仙小仙。
这个穿草裙的女人没了那种洒脱，小脸蛋通红，眼神略显呆滞，喃喃道：
“山哥，我当时脑子一片麻，其他人都押，我莫名其妙就押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山哥，你看，我们是无比相信你。没想到天地会的人太差劲了，你又不愿杀生，真是一言难尽啊！”
“呃…，山哥，我们一时间没那么多，或者说大多数人永远出不起，到死都出不起啊！”
碎念老人和仙缘苦着脸，不住摇头，后悔莫及。
黑山知道他们肯定会卖惨，虽然话里有话，但还算诚恳，出不起确是实情。
他扭头望向五个老赖，目光停留片刻，大声道：
“毒姐，给他们每人一天十鞭子，直到天地会来领人。不来领，活活打死！”
“你小子想干嘛？给他们看嘛？看他们也付不起呀！”
毒女不屑地白了一眼，骑着黄葫芦靠近道：
“我倒有个办法，老规矩，谁出不起就做你的奴狗，签个卖身契约。什么时候付清啦，什么时候恢复自由身呀！”
一阵沉寂，她的话有毒，一下把人变成奴狗。
黑山心中一喜，暗想这办法不错，自个儿怎么就没想到呢？可要是奴狗不听话怎么办？不由问道：
“可以随便处置吗？”
“差不多吧，欠账的能有什么脾气呀，有本事别欠啊！”
“让干嘛干嘛？”
“涉及生死，得问一下愿不愿意，其它随意！”
“下崽子呢？”
“随便下！噢…，你是不是看上仙小仙啦？真是个混蛋！不过我喜欢，荒地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哼！咯咯！”
毒女说得信誓旦旦，黑山有些不信，调头看向人荒，却听见，
“山哥，这是以前吧，现在不是这样！”
他缓缓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思忖良久，感觉无论是那时候的惊心，还是久远的毒女，过去的烙印太深，与现实格格不入。
先不说这法子可不可行，对待人就完全不一样。现在拿人当人，尤其是铜筋铁骨和修行者。
即便是欠账，依旧是人，杀归杀，不能当作奴狗看待。
思来想去，黑山觉得收草药划算，睁眼即道：
“你们付个三成，剩下的不限时间，我要的时候有多少给多少，付完即可或人死即止！”
“呃…，山哥，没那么多啊！”
碎念老人的脸挤成一团，一份苦哈哈模样。
仙缘皱着眉头，似在思量，想了许久开口道：
“山哥，我们勉强付两成吧，这还得凑数。若不足，只能用法宝充抵，如何？”
“嗯……！”
黑山假装犹豫不决，本以为收个一成不错了，现已远超预期，点头道：
“好吧，我不会强行索取，但是还请各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知道，知道的，请山哥放心！”
……
与几个宗族和宗门一一谈过，居然冥教也能付两成，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耕山小寨、淘金寨和流溪宗一阵软磨硬泡，只付一成。
傀门无论怎么泡，一株没有。老傀厚着脸皮，毫不尴尬地问道：
“呃…，山哥，听傀心说我们的祖宗还活着，是你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上一面啊？”
“哼！”
黑山抬眼看了看，目光掠过另外五人，心中有了答案，求证似的问道：
“你们都是…？”
“是的，山哥，傀门的规矩，花傀、人傀、兵傀、心傀和尸傀全是一脉相承，而老傀则是退位的掌门。呃…，敢问当真有个祖宗活着吗？”
“嗯！记住，她叫惊心，惊心动魄的惊心！另外提醒一下，你们最好别烦人，她不喜欢废物，不像我好说话！”
“啊…，惊心…，傀心…，难道我们是心之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