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一时无语，打算强行拖走，却见衣服飘飞，玉体横陈眼前。
“哼！”
再往外拖显然不可行，他气得哼了一声，操控棺材压住楼梯入口。
接着取出一玉盒苦寒草，背对着竹床坐在棺材上，准备开吃，又听到，
“你过来呀，帮我吸两口！”
“你扔过来不就行了嘛！”
“不行呀，你转头看看！”
“嗯…？”
一阵寒意袭来，黑山扭头一看，不禁一愣。
竹床前放着一块儿寒冰，比他的棺材还要大，泛着丝丝寒气。而且冰块儿下铺着张兽皮，隔绝了竹子地面。
毒女靠在寒冰上，左手连招，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讲话。
心想这个女人搞什么鬼，黑山迟疑着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冰面，感觉像是玉石。
“嘘…！这是寒冰玉，是玉却消融。又为寒玉冰，是冰遇火不化！”
极低的声音传入耳内，毒女拽着他的手向下摸，摸到了一条细缝，
“从这推，轻点儿！”
黑山用力推，发现还挺重，又加了一把劲儿，将上面一层慢慢打开，斜靠在旁。
只见冰面有个人型凹槽，毒女爬上去，平躺在凹槽里。
双腿比肩略宽，两只手臂举起上扬，整个人嵌进去一般。
“往哪看呢，吸这两个呀！”
“啊…？”
黑山张了张嘴，几乎没发出声音，没想到是吸两个奶子。
“塑形呀，快点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悄悄告诉你，只有你一人见过这东西，千万不能说出去。”
他点了点头，暗想不如成人之美，张口吞下使劲儿吸。过了一会儿，只听到，
“好啦，擦一擦呀，全是口水。给我盖好，记得明天一早就要放我出来！”
黑山用力推动上一层冰块儿，毒女双手撑着，缓缓合上了冰盖。
他围着转了一圈，从外面看，是一块儿冰冻住了一个女人，又像是一个女人睡在寒冰里。
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心想不冷么？怪不得她有裸睡的习惯，原来是这样子塑形炼体。
估计是因为要与灵犀生死一战，或者也有防备惊心的意思，毒女才放胆这么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
坐回棺材上，黑山吃下一株苦寒草，口中苦涩至极，心说这就不是人吃的玩意儿。
他记起来了，之前有吃过一次，才一沾口立马吐掉。
现在则要嚼，大口大口地嚼，令苦汁溅射满嘴。这苦味儿冲得很，直达脑瓜顶，再入心底间。
他对疼痛没啥感觉，可苦却不行，味蕾儿受不了。
然而想到人荒可以吃两株，他又塞了一株，大口咀嚼。
又想到惊心，路上时间加上准备时间，估摸着需要一年。那么他吃十株，应该可以赶得上。
于是吃了一株又一株，黑山突然觉得只要肚子装的下，他能一下子吃完。
心中默念，吃得苦中苦，方能立于天地间。
但是第十株才下肚，一股苦水涌出，根本控制不住。
他捂着嘴，生生憋在嘴巴里，等着苦水回流入胃。
此时此刻，他明白了，至少目前的极限是十株。
苦麻了，真是有苦说不出，黑山缓慢运转凝气诀，将苦传至周身各处。
昨天一夜未睡，白天也没睡，他非常困倦，但是睡不着，太苦了。
瞥了一眼寒冰玉中的毒女，忽然想到蛊惑。这个女人自从初见，不知他的根底，展露过一次三地婴三蛊虫，之后再没用过。
即使是在罗刹海，无论多凶险，她都深藏不露，也是一个有大秘密的女人。
而巫婆想来也不是为了惊心自捅一刀，应该是时机已到，去旧留新。
至于妖精，修行时间太短，想搞事儿还没那个本事。不过她一旦有本事了，必定搞事儿。
……
琢磨了许久，黑山忽然间醒悟，不由望向毒女。
五楼独剩二人，她裸体相对，哪是什么塑形炼体，而是交换秘密。
以这些人的年龄和性格，怎么会在意身体呢，无非是希望彼此互相信任罢了。
惊心逼迫也好，她们自愿也罢，牛皮上的数字信不得。一旦影响到修行，谁都不买账。除非面临死亡，或许有那么一丝儿犹豫挣扎。
想着想着，他沉沉睡去，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黑山赶紧去掀寒冰玉，一道玉影嗖地一下窜出，然后一阵“哗哗”水响。
他知道坏事儿了，假装研究冰块儿，看个不停。
肩膀一紧，身子被扭过去，紧接着衣领子一紧，
“你小子故意的吧，看老娘出丑？”
“啊…？”
“啊什么啊，憋死我啦！”
“噢！”
“噢什么噢，你吸了没有？”
“噢…！”
“不是这个，你个王八蛋，摸什么摸！”
“噢！”
“再有下次，我尿你棺材上，真是气死我啦！”
“噢！”
“滚！”
黑山麻遛闪人，背对着靠在棺材上，等她穿衣。
“走啦，一点儿都不靠谱！”
又被一脚蹬在后脑勺上，滑落四楼，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没有丝毫脾气。叫上其他人，一起吃早饭。
黑山飞速吃完，驾驭棺材从楼顶返回。马不停蹄吃下十株万年本源草药，接着是一株生机草，最后是十株苦寒草。
他捂着嘴运行凝气诀，抓紧时间修行，并不想让人知悉任何秘密。
“哟，你小子还生气啦？”
毒女甩下一句，没有过多纠缠，斜倚在竹床一侧。
“怎么啦？你们闹别扭了吗？一晚上在干嘛，给我老实交代！咯咯咯咯咯！”
蛊惑调侃一句，轻飘飘走过，靠在竹床另一侧。
巫婆和妖精不怀好意地瞟了他两眼，抿嘴一笑而过。
然后就是叽叽喳喳，咯咯咯咯，没啥重要事儿，全是各宗门的乐子。
黑山缓过劲儿来，取出那只凶牛的内丹和一颗小个儿敏丹，垫上一张兽皮，慢慢砸个稀碎。
一晃眼到了午时，他已然完工，四个女人还扯个没完。只得大声招呼道：
“走，吃饭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得多，睡得香，你没听说过嘛？”
“走啦，毒姐，随便吃点儿吧！”
“哎…，真无聊，又是吃饭，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呢？”
巫婆伸着懒腰站起，不经意地望了他一眼。
黑山没搞懂她究竟是什么用意，但稍加思索，立即回道：
“我无所谓，看你们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