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的是，鹿攸宁主动发问了。
“大师兄，修真界是不是有规定，同门师兄妹之间，不能结为道侣？”
归陌兮愣住，抿一抿唇，他声音放得轻缓，“没有这种规定，而且修真界的道侣大多都是师兄妹。”
鹿攸宁转过头，又半仰起头。
她俩原本就挨得近，这样的姿势，二人呼吸相闻，眼瞳里都是对方的身影。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我？”
鹿攸宁是受过正确道德观教育的女孩，知道男女大防，大师兄是古代人界下来的，一直都是禁欲高冷。
却一而再三的与她靠近。
她又不傻，一直等着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但……这个是大师兄哎，比仙界的那些所谓的仙族还要仙气渺渺的谪仙一般的男人。
但他之前修的是无情道。
清冷了一辈子，多久才能等来他的表白？
鹿攸宁从人界掉去修真界的时候，刚刚高考完毕，换言之，那一年，她应该大学一年级。
修真界待了三年，如果还在人界，这会儿该读大四。
她那对爸妈离婚的态势很足，但他们都不否认爱情的美好。而且生怕女儿受他们这对坏榜样的影响，更是把大学里谈恋爱这件事情做了升华。
按她亲妈的话讲，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未来不可期，把握当下， 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只有谈过恋爱的大学才不遗憾。”她说。
亲爸也说，“一场浪漫的关系，会对人格的发展产生一定的好处。”
车轱辘话，转来转去，逮着机会就说一说。对鹿攸宁来讲，算是渗透式教育，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最晚大二，就会逮到一枚才华洋溢的帅哥，谈一场世纪之恋。
没想到来了修真界。
但时间也是一样的过，最好的青春年华，三年已经过过去，再不恋爱就晚了啊。
鹿攸宁不想等了。
何况就是递个梯子的事情，大师兄，你接不接吧。
归陌兮正愁不知如何表白。
没想到小师妹主动了，那肯定是要接的。
胸口处有躁动，他稳住，手指轻轻掠过她的额头，将几根不听话的头丝挽于耳后。目光里有情绪汇集，眼神很是深邃。
鹿攸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讪讪地垂下眸。
“不喜欢也没事，咱们……”
“不止是喜欢。”
归陌兮止了她的话头，声音温润，飘入鹿攸宁的耳际，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支棱起来。
“攸宁，我心悦于你。”
心悦于你。
心悦于你。
心悦于你。
这四个字在鹿攸宁的脑海里飘来飘去，她傻呵呵地笑，心道语文老师诚不欺我，古言含蓄微妙，精深切要。
听着让人沉醉啊。
而且归陌兮还有动作，低下头，微凉的唇瓣轻轻落在她的额际，刚刚支棱起来的细胞都酥麻了，缓缓地又躺倒下去。
鹿攸宁的喉咙痒兮兮的，耳朵尖全都是红的。
“大师兄，我也心悦于你。”
她说。
归陌兮感觉到识海里有灰度的那一半，悄悄舒张开来，心头莫名浮起一丝复杂的感动，心脏的跳动比之以往要快上很多。
他想要的更多。
唇瓣往下，准确地吻住了鹿攸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