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天气也总算转暖。
周棠连续几天都去疗养院，带着奶奶多出去走走。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去，她学习也有动力。
京大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即将举办，她和田薇都已经大二，基本不参与。
倒是那天上午，有学妹托了田薇的关系，过来找她。
“让我帮你们联系纪教授？”周棠诧异。
学妹重重点头，笑容灿烂，“学姐你不是教授的得意门生嘛，你帮我们跟教授说说，看他能不能做中文系的方阵领队老师。”
周棠顿了下。
上次的照片事件后，校内流言更加泛滥，可纪淮洲在课上公布了他们全班那次开课前的测试，只有她一个及格。
后来校内就都流传，纪淮洲关注她，只是关注比较优秀的学生。
现在全校都知道，她是纪淮洲的得意门生，也难怪学妹会来找她。
她放下笔，轻声说：“你们是要我带话，还是希望通过我办成这件事？”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不懂她的意思。
周棠实话实说：“我跟教授其实不熟，之前都是巧合，但教授是允许我们去请教他问题的。如果你们只是希望我带话，我可以做到，但如果希望通过我办成这件事，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忙。”
学妹立刻说：“学姐，你帮忙带话就行，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对，教授太冷了，我们不敢去。”
“但是他真的好看，学姐，看在中文系在帅哥这方面实在贫瘠的份上，拜托！”
周棠笑了笑，点头，“那我可以帮你们。”
“谢谢学姐！”
俩女生欢欢喜喜地走了。
周棠拿好校运会的宣传，等到上纪淮洲的课再说。
纪淮洲虽冷，但其实很有原则，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只是疏离了些，比某些看着温和，实则私下拿腔拿调的老师好多了。
周棠那天下了他的课，便去敲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人很多，轮到她时已经快中午。
她问完问题，开始替人办事。
纪淮洲看着那张校运会的宣传单，听了她寡淡的邀请，更加寡淡地回复她。
“我不感兴趣。”
意料之中。
周棠说了抱歉，准备往外走。
到了门口，她瞥到暖气边一盆手掌大的多肉快要死了。
她抿了抿唇，看向纪淮洲，“教授，这是您养的么？”
纪淮洲丝毫没有“连多肉都能养死”的羞愧，高冷回应，“嗯。”
周棠叹气，把多肉从暖气边挪开，放到了见光的窗户边上。
窗外，草坪上正有男生在踢球，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
周棠看向纪淮洲，想起李胤泽。
小叔叔虽然总爱假笑骗人，但生活态度很阳光的。
教授年纪也不大，却好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她不多说，背着包往外走，到门口时说了一句。
“教授，最近天气很好，校运会很热闹的，您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
纪淮洲抬眸看她。
周棠抿抿唇，略颔首，往外走去了。
室内，纪淮洲沉默片刻，逆着阳光，眯着眸子看向了那盆窗边的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