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没有松开，固执的握着那颗灼烧自己皮肉的明灵珠，眼中的决绝令谢芝心惊，任由他如何想要掰开她的手指也无济于事。
“顾燕！”谢芝大喊。
但她置若罔闻，即使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却也不曾松手。
谢芝心急如焚，这里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他的灵力根本使用不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白白废掉。
明灵珠是气运之珠，偏爱生性善良纯洁之人。
谢芝自小就知道这一点。
顾燕手掌在颤抖，她颤抖的伸出另一只手固定，脸色隐隐发白。
她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
她想提升魔力。
她——
顾燕忽然睁大眼睛，她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谢芝，唇上的那一抹柔软触感提示她这一刻发生了什么。
她立刻就想推开他，但手中的明灵珠竟然散发出点滴清凉，没有像刚才那样腐蚀她的肌肤。
就是这停顿的刹那，谢芝离开她的唇，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里面各种情绪，惊讶，不解……但唯独没有他想见到的情意。
“明灵珠是强迫不了的，它只会对你更加敌视。”谢芝低头拨开她紧握的手，他没用什么力度，她缓缓摊开血肉模糊的手掌。
他取走明灵珠，金色眸子中饱含着对她的心疼，“我之前说过，它选择了你，就是你的。可现在很显然，它不愿意。”
顾燕没插话，她静静的注视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我不同，你与我越亲密，你的身上就会沾染我的气息，明灵珠就不会抗拒你，前提是，你要亲近我。”
谢芝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要她娶他，要她陪他，除了他爱她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即使明灵珠没有选择她，也能因为他的原因，乖乖地为其所用。
她现在知道了，会怎么做？会愿意娶他吗……
银白的月色照在二人侧脸上，海水依旧汹涌，不停的拍打在他们身上。
在良久的沉默下，谢芝忽然自嘲一笑，他明白了，答案……还是不愿意，这一次也许连之前答应过的经常来陪着他，大概也要反悔了。
毕竟她为了那个男人，拒绝了他多次，若是真不爱，又怎么会在唾手可得的明灵珠面前犹豫呢。
“什么叫亲密，”顾燕终于开口，她的语气听不出来有任何情绪，就如同她整个人一样，淡漠疏远。“抱你，吻你，和你睡觉吗？”
“是。”谢芝猜不准她现在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好像悬在天上，忐忑不安。
“多久？”顾燕听见自己问。
谢芝心里苦涩，为了明灵珠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他明明该高兴的。
可这句多久让他明白，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她从来就不心甘情愿。
谢芝双眼泛红，“一个月。”他很想说的更久，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顾燕知道她应该答应，可她讨厌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同意，俞临，还有眼前的谢芝，都让她陷入这样惹人生厌的局面。
“可以。”她最终还是应下了，忽视掉了心中那丝对于俞临的别扭情感。
在没有强大实力之前，为了报魔族的血海深仇，她可以违心去做任何事。
谢芝闭上眼，脸微微仰着，手中明灵珠发出闪烁的光芒。
“你亲我，手上明灵珠的伤就会好，它造成的伤口几乎是永恒的，灵力治愈不了，只有它自身的力量才可以让你的手痊愈。”
顾燕握紧可以窥见白骨的手，她用那只手抚上谢芝的侧脸，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细细摩挲。
“阿燕，你……”谢芝睁开眼，刚想让她换一只手，嘴唇就被眼前人堵上了。
她吻的毫无章法，可以说是完全在咬。
但谢芝一点都不在意，对于他来说，是咬还是温柔的吻，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愿意靠近自己就好。
在如此野蛮的撕咬之下，他的嘴唇很快就破了一个口子，流淌的血液被她毫不客气的用指腹擦去。
顾燕微微抬头，她手上的伤口恢复了一点，但仍未好全。
“阿燕……”谢芝面色绯红，眼神是那样渴望她的亲近，海面下的鱼尾也不自觉缠上她的双腿。
顾燕再度吻上他的唇，谢芝顺从的闭眼，他们湿漉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恰如此刻二人的亲密。
月色皎洁，朝海面上拥吻的二人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