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明灵珠是我族至宝，”谢芝没想到她回绝的这么干脆，不禁握紧了手，“只要你愿意娶我跟我在一起，它就是你的。”
顾燕依旧摇头，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愿意做？”
“不是这样的，我当然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有一个！”谢芝害怕顾燕离开，连忙扯住她的袖子，整个人几乎跪在床边。
“我已有家室。”她说。
“什……什么……”谢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什么叫已有家室？
顾燕没回答，她并不觉得他理解不了自己说的话。
“……你在骗我对……对吗？”谢芝摇着头，眼下还没干涸的泪痕又再次迎来了湿润的泪水。
“我说的是实话。”
话音刚落，顾燕便见到谢芝似乎接受不了一样，崩溃的抱着头，从她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那犹如断了线的泪水。
顾燕安静的等着，她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想看看如影随形出现在她身边仿佛有无数条命的谢芝到底会怎么做？
是换一个要求，还是就此心死，不再纠缠。
但她冥冥之中觉得他大概会是前者。
“我愿意……愿意做小。”他倏然抬头，脸哭的通红。
“你说什么？”顾燕皱眉，却也没太过惊讶。
但谢芝似是说完这句话就已经用完了全身力气，不再出声，只是低低啜泣着。
顾燕抬起他的脸，视线在他眼里一寸一寸刮过，“你就当真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能，我愿意，我不在乎。”谢芝握住她的手，语气虽然哽噎但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坚定。
当然，不在乎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但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他愿意。
“不行。”顾燕很快就抽回手，她站起身，看着远处，“换一个要求。”
“为什么！”谢芝不能理解，“难道你就这么爱那个人吗！”
爱到即使他如此委曲求全也不愿意给他一个留在身边的机会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顾燕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爱吗？
爱俞临吗？
她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一切，那些画面……他的关心，他的呵护，他的爱。
不！
顾燕忽然呼出一口气。
她绝不会爱上谁！
她必须也只应该爱自己！
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只是利用！
心里如此想，顾燕却没正面回答谢芝，只是淡淡的道：“不行就是不行，他不会接受的。”
一听这话，谢芝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希望，他连忙追问，“所以你只是怕那个人不接受，不是爱他对吗？”
顾燕转身，“有区别吗？”
“当然有！”
“娶你不行，做小也不行，换一个。”顾燕不耐烦跟他扯这些爱不爱的，直截了当的跳过了当前的话题。
谢芝看着她冷漠如冰的神情，只觉得心里痛的厉害，他走下床，来到她身边，“你陪着我，经常来陪着我，我给你明灵珠。”
他的要求，他的底线已经为了她低到不能再低了，他只求一个陪伴的机会。
顾燕这次没再拒绝，她思考了两秒，最终点了点头。
谢芝扬起一道苍白的浅笑，张开手，哀求的看着她，“那你抱抱我。”
“先给我明灵珠，再谈这些。”顾燕不为所动。
“抱我一下，就一下……”谢芝眼底哀求更甚，他的眼泪落在地上，没有泣泪成珠，但大颗大颗的滑落，晶莹剔透，饱含着他的悲伤，恍惚间跟珍珠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顾燕心硬如铁，避开他的手，“我看你根本是不想给我，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她拔腿就要离开。
衣袖不出意料被人紧紧拽住。
“我带你去……别走。”谢芝哭的泣不成声，在一天之内流尽了半生的泪水。
“带路吧。”顾燕微微勾唇，她不管谢芝是何身份，对自己有何企图，只要能够帮到她，那么一切都可以利用。
妖界。
“太子殿下，赵慕衍已被押入影梦深渊。”宁远回禀。
“嗯。”
“他……什么都不肯说，一直要见您。”宁远斟酌着语气。
俞临穿着一身紫衣，金线浮动在其中，乌黑的长发高束在脑后，腰间扎着条祥云纹锦带，明明是极简单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矜贵。
他头也不抬，右手执着一把小刀，案上紫檀在他专注的雕刻下，依稀能瞧见些狐狸的模样来。
吹开上面的木屑，俞临打量着那块初具雏形的紫檀，勾唇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画面，他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