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又小巧的贝齿细细的磨着他的手指，不痛反而有些痒，俞临眸色渐深，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向前探了几分。
顾燕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眼里水光潋滟，贝齿轻轻碾磨着嘴里的异物。
俞临眼神炙热，紧锁着她，不舍得离开分毫。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不知道是谁先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在距离快要接近为负的时候，顾燕眼里忽然有片刻的清醒，她狠狠的咬下嘴中手指，血腥味再度蔓延开来。
俞临闷哼一声，却执着的不愿抽离，他沉着脸，指尖不退反进，挑衅的往里面伸去，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舌尖。
顾燕恨恨的盯着他，刚才还缱绻拉丝的眼神，顷刻间变的冷漠如刀。
在这种仿佛看仇人的视线下，俞临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受伤，呼吸都有些发抖。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忽然问。
这句话声音很轻，但却掩盖不了里面的悲伤。
顾燕没回答，当然现下嘴里的这种情况，也让她回答不了。
她冷漠的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拿开手。
俞临缓缓的抽开手指，又下意识的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躲开。
神色中的受伤愈加明显，连带着他说出口的话都有几分颤抖，“燕燕，你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顾燕拔高嗓音，愤恨的瞪着他。
由于心里积了太多郁气，以至于她只说一句根本不解恨。
抢在他开口前，顾燕又道。
“你给我下药！你个卑鄙小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我……”俞临心底苦涩，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发现无从说起。
下药是真的，自己确实给她下了令人情迷的狐合香。
“你还把我关在这里，我问你，你想干嘛！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种事！”
眼见他自知理亏说不出话，顾燕心头微嗤，又想起自己被这么对待，她的怒火又开始蹭蹭蹭的上涨。
本以为俞临不会回答，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却直视着自己，声音带着几分涩意，“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顾燕一点都不心虚，她哪有他这么过分。
“那个下人，你为了他……对我出手……你真的……在意过我吗？”
俞临眼睛略微有些泛红，他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就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无情的搅弄，生疼的厉害。
顾燕理不直气也壮，她冷嗤，“是你蛮不讲理，说起在意，我当然在意你，可你再这么对我，再多的在意都要被你耗尽了！”
话音刚落，她便被一个强硬的怀抱紧紧抱住，正想骂他时，耳边传来哽咽的声音。
“……别耗尽……不要不在意我……”
肩膀上有湿意落下，顾燕没有任何心理波动，眉目间冷的似乎要结冰。
正想让他快点放开的时候，脑袋又开始晕眩了。
刚才她之所以能清醒片刻，是因为内心的愤恨在一瞬间压过了那香气。
但香气始终浓郁，人的情绪却不会一直保持在一个不可波动的程度。
“给我……给我……解……”话还没说完，她眼里的冷漠就开始消散，重新覆上那氤氲缠绵的情意，纤细的手指也开始在他的后背上不安分的抚摸着。
俞临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抬头一看。
顾燕脸颊绯红，灿若星辰的眼睛情意万千的望着他，那里面蕴藏着什么，俞临很清楚。
欲望。
这都是狐合香带来的东西。
此香顾名思义，乃是狐族中人才会的香，是身体中天生自带的香，能让人陷入意乱情迷中，不可自拔。
此香也甚为便利，在想用的时候，会自动散发出来。不想用的时候，身上便不会有任何味道。
依着血脉的纯净程度，效果也各不相同。
其中九尾紫狐的狐合香效果最强，闻的越久，就会越沉迷在欲望中。
俞临嘴角微勾，带着眼角的湿润与鼻尖的酸涩，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低头吻上她的唇，手指后移，扣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拥吻，带着一股要把人揉进骨子里的狠厉。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爱顾燕，即使用尽龌龊的方法也在所不惜。
刚才的眼泪也只是太过害怕她的那句耗尽罢了，所以适当示弱，想要获取怜惜罢了。
受伤难过是真的，可偏执入骨的爱意也是真的。
这爱霸道又强硬，不容人推拒半分。
是示弱哭也好，还是强势逼迫，施展狐合香也好，对俞临而言，都不重要。
那些都只是手段，不是吗。
而他对顾燕，向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