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晁婉凝的真身，我感觉陌生，似乎从未见过，一身出尘的气质，犹如谪仙临尘。
相比之下，第九尾凝聚的魂身，更接近凡尘，更有人间烟火气。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轻笑着道：“她伤得很重，近乎形神俱灭，虽只是一道魂身，也有独立的意识，如今虽重新凝聚了魂力，但意识接近覆灭，能不能彻底恢复，尚未可知！”
我深吸一口气，暗中捏紧了拳头：“无念不是说，能恢复吗？”
晁婉凝点头：“他说的恢复，只是魂力恢复，也是我这道魂身能恢复，并不是说她的意识能恢复！”
她口中的她，自然就是之前跟着我的那道魂身。
听到此处，我莫名鼻头一酸，不过一年多，她在我身边时，左一个‘好弟弟’，右一个‘好弟弟’地叫着。
如今，那个总是喊我好弟弟的便宜姐姐，大概率永远也回不来了。
沉默许久后，我有些哽咽地问了句：“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吗？”
晁婉凝表现得很淡然：“难如登天！等我渡过雷劫后，兴许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想要她彻底恢复，除非从你去过的意识空间中，将她的意识重新寻回，我重新凝聚魂身，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可惜，进入那片意识空间，太容易迷失，将永远困在那！”
我很久都没说话，的确如她所言，想要让那个更亲密的便宜姐姐恢复，希望太过渺茫。
过了好一阵，我才从失落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当初，她曾说，等我到了金符，你就能够渡劫，如今我到了金符，她却不在了！你是她的本体，我答应她的事，也等同于答应了你，现在是否到了合适的时机？”
晁婉凝点头：“这一次，阴兵攻击古城墙，来势汹汹，炼虚合道以下的术修，上去也无济于事，现在前线战事吃紧，我必须要尽快突破。你如今得了金符，就能相互受益，这个是我这次前来的目的！”
“明白了，时间，地点，你来定！”我没再多说，直接应下。
她将怀中的白狐递给我，轻声道：“这是她，也不是她，你抱抱她，也算是一种缅怀！”
我伸出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等有朝一日，我能进入那片意识空间，亲自将她寻回，现在的她，与陌生人无异！”
唉！
晁婉凝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很复杂，但这是对那个晁婉凝的承诺。
破云鹏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仰头将丹药服下，便在地上盘膝打坐起来。
晁婉凝在我身前画了一道符，符文生效后，我只感觉眼前光影一闪，视线变得模糊，等到再次清晰后，竟置身于一处粉红色的闺房中，再也看不到破云鹏的身影。
她望着我，轻笑一声：“你先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两日后，我们便开始吧！”
“好！”
望着周围，床榻是以一种温润的晶石打造而成，透过破妄眼，其中充斥着奇异的能量。
至于那只能起到装饰作用的蚊帐，竟也充斥着某种秘力。
不远处，梳妆台上的摆件，也都不是凡俗之物。
可惜现在，我却提不起半点心思去询问它们是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不停叫我好弟弟的便宜姐姐。
晁婉凝在我肩头拍了拍：“尽快整理思绪，若你真有这个心思，就放空心思与我双修，到时候给你带来的好处，不会比我少！倘若你有朝一日，能打破那道壁垒，在炼虚合道大圆满再上一层楼，她或许还会回来！”
……
两日后的夜里，晁婉凝再次出现，她穿着一件薄纱，傲人的身材清晰可见，准备与我双修。
在这之前，她告诉我一道双修的法诀，让我在双修时，一定要记得施展。
她侧卧在床榻上，身形婀娜，整个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馨香，九条洁白的狐尾在她身后摇曳。
潜意识里，我有些反感，甚至想要反抗，却在连续念了几句法诀后，身心彻底变得空灵起来，直到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再次恢复，晁婉凝已经下床，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她俏脸儿红扑扑的，在我意识模糊期间，发生过什么可想而知。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肉身像是被禁锢了，根本不能动弹。
我急忙问道：“结束了？”
晁婉凝娇笑道：“结束了！”
“那我为什么不能动？”我追问道，想要弄清楚现在的状态。
“别急，一个时辰过后，自然就能动了！现在你的身体正在消化我的元阴，等一个时辰之后，你将受益匪浅！我也要走了，准备去渡劫，这里是我在未知区域中的一座洞府，你若打算继续待在这儿修行，这里便是一处据点。但我更希望，你能按她给你安排的路线，去一趟俗世地府，在那里，许多你想弄清楚的，都能找到答案！”
话音刚落，晁婉凝的身影就消失了，我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的确，等恢复行动后，该按照晁婉凝所说，去一趟俗世地府，哪怕这未知区域中，还有很多神秘事物可以探索，但地府之行，也是非去不可。
只是让我感慨的是，晁婉凝那道魂身，跟在我身旁一年多，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忙了一年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唉！
到最后，我也忍不住叹息一声，望着屋子里的一切，我将心神沉入身体内部，一团殷红的能量，正在身体里游走，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与身体里的能量融合，同时也在不停地改变肉身。
甚至，随着殷红的能量消耗，我都能感觉到灵魂正在变得强大，魂力正在极速增长。
不仅如此，丹气也在快速增多，不停地转化着。
我第一次感觉，时间流速如此缓慢，但那团能量消耗的太慢了。
直到一个时辰结束，我终于能动了，第一时间感受肉身带来的变化，身体似乎变得轻盈，魂力的变化更是匪夷所思，这种变化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