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素云和钱菲菲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素云说:“菲菲,我这个星期比较忙,也没来得及问你谈恋爱的事,有进展吗?”钱菲菲不解地问:“素云姐,什么叫进展啊?”素云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什么叫进展,想比就是拥抱啦,接吻啦,等等。我也不懂啊。”
钱菲菲脸红了,说:“素云姐,照你这么说,这不是让男人占便宜吗?我才不干这些呢!”素云说:“那是你还没到时候,到了那时候,你还巴不得呢。”钱菲菲反问道:“师姐,巴不得是啥滋味啊?”素云不满地说:“我哪知道?我也没有经历过,想知道,自己体会去。”
钱菲菲说:“我才不要呢,那些都是流氓行为,嘿嘿。”素云说:“现在没人管啦,你没见咱们校园晚上的角落里经常有这样的行为?”钱菲菲说:“素云姐,我看你可是像个老手了,你还说你没谈过恋爱呢。”素云说:“我没谈过恋爱就不能知道这些吗?现在这个社会开放了,什么事都有了。”钱菲菲说:“姐,你说现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素云说:“当然是好啦。你看现在两口子在街上手拉手,过去呢?那叫资产阶级的生活作风,谁也不敢那样。你没听说吗?文化大革命中,一对儿新婚夫妻进了洞房,男的说:‘最高指示:为人民服务。’女的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斗私批修。’哈哈哈。”钱菲菲不满地说:“素云姐你就故意给我说笑话吧。”素云说:“对了,让你说你的进展情况呢,怎么样?快说说吧。”钱菲菲说:“有啥说的?没啥说的。也就是见面说几句话。”素云郑重地说:“这就对了,慢慢来吧。”钱菲菲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想发展那么快,慢慢来才不至于鲁莽。”素云说:“你这个小姑娘,做事这么谨慎,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后我就不管你的事啦,你也用不着我来管啦。”她们到了图书馆,看到了佩轩占的座位,于是就安心坐下来看书了。
钱菲菲想到跟黄德彪已经见面两、三次了,她也主要是听黄德彪说话,从他的谈话中也了解不到更多有关他的情况,也只能慢慢来。
钱菲菲想到,礼拜一晚上黄德彪他们有美学课,不妨去看看,也许有不错的收获呢。正好也可以听听美学课到底讲什么。于是,她就于礼拜一晚上快到上课的时间悄悄进到教室后边的角落里,她坐下,把书包放在另一个椅子上,准备听课。这时候她身边又来了一个男生,她急忙把书包从另一个椅子上拿下来,给刚来的男生腾座位。这男生礼貌地说:“谢谢!”钱菲菲说:“不用谢。”这男生看了一眼钱菲菲说:“同学,你不是我们哲学系的同学啊。”钱菲菲笑着说:“我是东语系的,来向你们学习学习。”这男生说:“同学你好客气,我们也是来上课的。”钱菲菲说:“同学,听你口音像是东北人啊。”这男生说:“是的,我是来自吉林的八零哲学二班的关永辉。”钱菲菲说:“我是来自上海的八零东语系的钱菲菲,很高兴关同学。”关永辉说:“谢谢钱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