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就是她，林月。”
宋蔓看着那在众人簇拥下的年轻人，咬紧后槽牙，眼中闪过恨意。
旁边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阴恻恻地看着，缄默不语。
林月牵扯到众人的利益，若是对她动手，妖族和玄霄宗不会放过他们，其余大乘也不会帮忙。
但林月动不了，不代表其他人动不了。
她让他失去了爱徒，那么他也能让她体会这种滋味。
回去路上燕流风忽然凑过来，摇着折扇道。
“林姑娘，咱们许久未见，来聚一聚。”
“好。”
人生的面，见一面少一面，林月答应下来，扭头看向身旁几人，目光在桑无身上顿了顿，双目交汇瞬，她忽然良心发现。
几千年过去，她似乎只做过人家几百年的师尊，其他时间不闻不问，生死不论。
她并不在意这个弟子。
林月得出了这个结论，不禁怔了瞬，随后回想起她对其余两个弟子的态度。
总体来说基本态度是一样的，只不过爱哭的孩子得到的多一点。
她拿出储物戒装了些九彩离婴果，再挑了两颗有助于伤势和剑修的宝石，加上几件杂七杂八的天材地宝和防御装备，还给块可捏碎定位的传讯玉佩。
林月将储物戒给他，目光扫过几人，“你们先回去吧。”
桑无接过储物戒，有些受宠若惊，师尊还未对他如此好过。
桑无应了声。
离乐冷眼看向燕流风，抱着剑不为所动，实际正在传音告状。
大致内容是燕流风此人老牛吃嫩草，名声比年轻时还臭，这些年来惹下不少风流债，甚至还在公众场合闹过。
林月听此便明白过来，怪不得离乐看燕流风那么不爽。
“嗯。”林月应了下。
“你爱怎样都行。”离乐撇了撇嘴，随大部队离开。
燕流风察觉到二人的互动，装作不知地露出笑容，“林姑娘，请。”
林月点头，往大街走去，燕流风跟了上来，看着周遭人来人往，他语气轻松地问道。
“林姑娘什么时候回来，近来在忙什么？”
“刚回来不久，修炼。”
“人生苦长，林姑娘就不找点乐趣消遣？”
“乐分三境。”林月声音清润如浸雪泉，徐徐道来，“一境是声色犬马，转瞬即空，二境是诗酒田园，难得长久，三境是心有归处，苦乐同源。”
“燕道友觉得苦长，或许是未找到藏在修行中的那点乐吧。”
燕流风蹙眉凝思，随即停下摇晃的折扇，一脸伤情地发问：“林姑娘在拐着弯骂燕某？”
“人生百态，各有所志，你多虑了。”
燕流风刚想开口，发现没什么好辩解的，自嘲一笑。
“林姑娘容颜依旧，可惜燕某已经老了。”
“燕道友资质天赋都不错，以你寿元仍有机会突破大乘。”林月言语平静道。
“林姑娘修为不到见神境，却有七千余岁，不少人都说你有长寿秘法。”燕流风漫不经心道。
林月闻言勾起嘴角，“燕道友也想知道？”
燕流风摆摆手，笑呵呵道：“我还没活够，可不敢窥探林姑娘的秘密，不过那些老东西就不知道了。”
他用扇子遮住半张脸，眼睛狡黠地左右转，小声道。
“我天罗宗的某位老祖寿元不多，见燕某与你交好，曾请燕某去向林姑娘讨教一二。”
林月沉思片刻，抿唇而叹道：“若他人问起，便说是我窃取天地之运逆天改命，故寿倍长，通天地，气运加身。”
通俗地讲，与天道有关。
燕流风故作惊讶，拱手道：“林姑娘高人也，在下失敬。”
谣言一个为真，两个为假，多说几个才能混淆视听。
排面全靠吹的林月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毕竟除了因，果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