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脑海中只剩下夏雨辉决绝的背影。他真的跳下去了？那个从小到大，一直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我的夏雨辉，竟然为了我，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恐惧像藤蔓般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棵粗壮的树干。双腿一软，我跌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片悬崖的，我只记得，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夏雨辉的病房里了。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你醒了？”金夜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到我醒来，立刻起身走了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到夏雨辉身上，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怎么样了？”
“还好，命大，被一棵树挂住了。”金夜羽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医生说，他要是再晚一点被发现，就真的没命了！”
我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夏雨辉纵身跃下悬崖的那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要……”金夜羽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尖锐，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如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雨辉他……他真的爱你啊！”
“我知道……”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知道……”
我知道夏雨辉爱我，可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爱情啊！
我爱的人，是李寒镜。
尽管我还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但我却清楚地知道，李寒镜，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李寒镜？为什么不早点拒绝他？！”金夜羽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我睁开眼睛，看着金夜羽，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欠他的。”
“欠他的？”金夜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柳如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欠他什么？你拿什么还？”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缓缓开口，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夜羽……
“所以，我必须嫁给他，这是我欠他的。”我说完，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金夜羽听完我的讲述，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柳如烟，你脑子进水了吗？就为了那点破事，你就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金夜羽，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夜羽，别说了……”我无力地挥了挥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金夜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病房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打断了。
“谁让你进来的？！”金夜羽转头，怒视着门口的人，语气不善。
我抬头看去，只见李寒镜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我来接我妻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