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你们稍后可以进入考场。”
吴老师带领沈墨雪和王然到华南大学参加这次数学竞赛。
从初中开始，王然每年都参加比赛。这一次，吴老师没有带他们去熟悉考场。
“哟，这不是一中的吴老师吗？又带你的学生来参加比赛？”
唐婉看沈墨雪一眼：“你这个学生看起来是新人。”
唐婉是h市实验高中的数学老师。第一高中和实验高中是h市最拔尖的两所重点高中，互相竞争。
近四年来，第一高中的整体成绩比实验高中要低。
吴老师只是笑，礼貌地说： “不管怎样，我们还有王然。”
王然是他们学校的门面。
至于沈墨雪，高考后，吴老师坚信她的名字会享誉全市。
唐婉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今年我们校队招收了好几个全国奥数冠军。”
吴老师脸上的笑容没有改变。 “王然一个人可以和你们学校的两个学生相比。”
只要王然参加比赛，第一名就属于他。 实验高中的选手只能拿第二名。全国大赛上，高手如云。 实验高中的学生往往连前十都进不去。
所以，实验高中用高额奖学金招揽优质生源，与第一高中对抗。
看来这一次的比赛，胜负难料。吴老师脸上不显露，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他看看手表，对沈墨雪和王然说：“时间到了，我们先进去。”
王然和沈墨雪在同一个考场。
比赛第一部分为笔试。得分最高的前二十名将被选入下一轮的比赛。
来自全国各地共三千名比赛选手。想要进入下一轮，已经非常困难。
上午九点整，考试正式开始。
两个小时考试时长，沈墨雪只用一个小时就完成整份试卷。
沈墨雪看眼时间，说道：“我可以走吗？”
“啊？”监考老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交卷。”
“好。”监考老师点点头。
沈墨雪起身交卷时，许多学生惊讶地抬起头。
这就……做完了？还是放权？
王然看到沈墨雪交卷时，并不感到惊讶。
上次月度考试时，他和沈墨雪在同一个考场。
每场考试，沈墨雪都只用不到 一半时间就完成考试。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沈墨雪非常厉害。
王然笑笑，低下头，继续做题。
看来这次第一名是沈墨雪。
王然在之前的比赛中一直都是第一名。
如果这次数学竞赛的第一名落在沈墨雪的头上，王然也不会心里不平衡。
王然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天才有很多，而他并不是最强大的。
白玉兰咬着笔，看着沈墨雪离开教室的背影，不屑一笑。
她本以为能代表第一高中参加数学比赛的人一定很厉害，但事实证明她也不过如此。
看来唐老师是多虑了。
白玉兰是实验高中参加比赛的学生之一。白玉兰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从第一眼看到沈墨雪，她就不喜欢她。她向来不喜欢比她漂亮、成绩比她好的人。
现在沈墨雪已经提前交卷，白玉兰心里稍稍松口气。
她不过是一个靠关系来参加比赛的混子而已。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没有脑子。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她关注。
离开考场后，沈墨雪走下楼。
全国高中数学竞赛受到高度重视，早早就有记者守在考场外。
沈墨雪是第一个出来的，而且比考试结束提前了四十多分钟。
她要么弃权了，要么是一个超顶级学霸。
但就算她是学神，也不可能在提前几十分钟完成数学竞赛。
那些记者已经认定沈墨雪是混子，靠走后门参加数学竞赛，获得高校名额。
然而，参加数学竞赛的尖子生中，有一个混子，这也是一个能够引发话题的新闻。
几名记者拿话筒一拥而上。
“同学，你出来这么快，考题已经做完了吗？”
“同学，请问这次的比赛题目很简单吗？”
“你交卷这么早，是有信心取得第一名吗？”
“同学，你觉得这次考试成绩能考多少分？”
沈墨雪淡淡扫一圈，眼无波澜。 “无可奉告，请让让。”
记者们一时间沉默，面面相觑，还没见过这么傲气的高中生。
吴老师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沈墨雪从记者身边，朝吴老师走去。
唐婉看到沈墨雪出来，先是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讥讽道： “吴老师，你这位新学生速度真快啊，这么快就交卷，怕是空了不少题目不会做吧？”
沈墨雪走近，吴老师起身迎上去，问道：“你的试卷做完了吗？”
“当然。”沈墨雪点点头。
听到沈墨雪的回答，吴老师松口气。 “辛苦了。你去那边休息，喝口水。”
“谢谢老师。”
吴老师相信沈墨雪。虽然他辅导沈墨雪备赛的时间还不到七个小时，但他也算了解她。
每次刷题的难度并不亚于数学竞赛，但每次沈墨雪都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不但比王然快，而且答案完全正确。
既然她说做完了，那她就肯定都是对的。
吴老师并不担心沈墨雪的水平，他只是担心沈墨雪第一次参加比赛会紧张，影响她的发挥。
现在看来，他不需要再担心。
在这场比赛中，沈墨雪很有可能超越王然，获得第一名。
吴老师有这样的信心。
沈墨雪离开后，唐婉嘲讽说：“吴老师，我说怎么你会带一个新人来参加你最后一届比赛，原来她背后有金主。真是可惜，你跟我斗了四年，每年总分都没赢过我们实验高中。”
王然固然每次能拿第一，但第一高中却只有一个王然。所以论校队总分排名，实验高中年年排在第一高中前面。今年是吴老师带队参加奥数竞赛的最后一届，明年他就要退休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王然也提前交卷。
这两名记者认出王然，立即上前询问。
“王然同学，请问你这次有信心获得第一名吗？此前，有一名女学生提前出来。你怎么认为她会是你今天的竞争对手吗？”
往年，王然不会理会这些记者。不过，这一次，他却罕见地回答记者提问： “没错，今年我或许是能拿到第二名。”
记者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还有比王然更厉害的选手吗？
他们连忙追问：“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比你早出来的那位女生吗？”
“结果下午就会出来。你们自然就会知道。”王然推开记者的话筒，走到吴老师的身边。
吴老师没有询问王然的考试成绩。他对王然很有信心。
“我们先吃午饭，然后就回去休息。”
考试结束后，白玉兰和其他学生一起走出来。
唐婉见她出来，赶紧走到她的面前。 “玉兰，考得怎么样？”
白玉兰犹豫一下，回答： “应该不错。”
唐婉立即微笑道：“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如果拿不到第一名，拿第二名也没有问题。”
唐婉没有看到白玉兰眼中的惊慌。
白玉兰没有时间完成最后一个问题，就连倒数第二个问题，还有几个步骤她没有写完。
不过，除开先离开的王然和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其他同学都是做完最后一秒钟。考试后的交谈，大家也都纷纷表示题目很难。
上午的笔试结束后，就只剩下明天的抢答环节。
笔试结果会通过短信通知，但带队老师们还是希望看看谁能进入下一轮，所以他们早早就来到电子屏前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