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疏，疏疏我疼……”
“老婆亲亲，老婆亲亲尾巴……”
此时此刻，某个人鱼躺在海藻里扭动着躯体，可怜兮兮的脸颊红红的，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也的确是被打了一巴掌。
但是他没有生气，还爽到了。
“疏疏手是不是疼了……”
“变态。”乔清疏用脚将人踹出去远了一些，快速的收回了脚，怕某个变态和之前一样竟然还亲脚丫子。
刚刚还说着狠话的某个人形天灾下一秒就是凑近乔清疏求亲亲，语气也变得很温柔：“但是早古的人鱼早就全部灭绝了，疏疏只有我了。”
“疏疏想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人鱼，又或者是任何的生物。”
“我把自己交给疏疏。”
乔清疏刚刚就是木着一张脸看着某个戏精的样子，没想到这戏份还没有维持多久，主角自己就受不了了，可怜巴巴的贴过来。
“疏疏……”
“你威胁我？”乔清疏蹦出几个字。
裴周妄一紧，更是讨好的摆动尾巴，顶着那张多了冷峻气息的盛世美颜看着乔清疏：“老婆……”
“你威胁我？”乔清疏只是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裴周妄的心中猛的一“咯噔”。
完蛋了。
张秋凯以前给的恋爱宝典里写了，女性人类是感性的动物，自己不能用理智去说服，要用炽热的情感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真心，可是没说过这种情况要如何处理啊……
他变得有些无促，似乎连手也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支棱起来那一秒，其他时间都是面对老婆唯唯诺诺的人形天灾。
“你威胁我。”
裴周妄的脸更垮了，委屈低落：“老婆，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你别生气，我没其他的意思……”
可是他却发现更安静了。
就在裴周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让疏疏不要生气的时候，却看到疏疏笑眯眯的说不生气。
当他抬头的时候，疏疏已经掌握了水里行动的能力游走了——
裴周妄摆动尾巴极力的去追少女。
深海无法被阳光照射，但在靠近海面的时候光会折射进海洋，海底的波光温柔而又恬静，落下的划弧和水波。
乔清疏本来就不是真生气，只是吓一吓他罢了。
可是下一秒，那人就是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乔清疏的手被牢牢抓住。
手心朝着裴周妄的脸拍了过去。
不受乔清疏控制的。
乔清疏：？？？
“疏疏打我吧，我不疼，怎么打我都可以。”裴周妄眼眶红红，而乔清疏也因为刚刚的用力手心微微发麻。
小疯子。
到现在都还是小疯子。
怎么会有人拿起别人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呼的？！
她的脸微微黑，这下是觉得真有些生气了。
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吗？
裴周妄感受到乔清疏毫无缓解的情绪更无措，而他到现在都还认为，如果对方生气了，自己被打一顿对方肯定能消气。
毕竟，那些消失的旧神以前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打自己一顿，他们就会心情好上很多，离开的也能迅速一些。
只是成长起来后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可老婆如果想欺负就欺负，他真不会反抗。
乔清疏：“……”
虽然曾怀疑女配欺负男主男主不反抗都是装的，但是她现在竟然有一秒怀疑那或许是真的呢？
毕竟，裴周妄太变态。
变、态。
“我没生气。”乔清疏放软了语气，知道自己还有很多要教他的，不应该如此心急，就算是人类也是从小时候慢慢学习的。
教人爱人很难，教一个非人类当人类也很难。
社会都无法规训厄运，个人怎么可能束缚厄运？
但乔清疏做到了。
“不要打自己，做错事也不一定要受到惩罚，你受伤我会觉得难过的。”
裴周妄却茫然的眨了眨眼：“我不疼。”
“我知道你不疼。”乔清疏深呼吸，“就算是不疼，也不是其他人打你的理由，都不能被随便打脸。”
“老婆不是随便的人，如果老婆喜欢凶残的这种……我也可以。”厄运期待。
乔清疏：“……”
别闹了！！！
自己和人形天灾压根不是一个频道的，这怎么交流啊？这根本就无法交流！！！
“在污染区里这样不是度蜜月，”乔清疏却还是依旧耐心，“你变成人鱼，我变成被抢走的人类这顶多算是情调，但是不是蜜月，不过情调是蜜月的一部分。”
裴周妄听的有些费劲，但是却听懂了，疏疏不是讨厌。
是觉得还不够好。
“走吧，我们去真正的度蜜月。”乔清疏拉住裴周妄的手朝着海平面游去。
“爱在真实的世界里，而不是虚幻。”
而乔清疏带着厄运冲破海面冲向了，海平线。
外头正是夕阳照海，晚霞拉了一整片的天空看着极为梦幻，粉紫色的云彩让海面也晕染了粉红，乔清疏和裴周妄也不例外。
“阿妄，好好看啊。”
看来阿妄的心情似乎变得美好了，污染区都能出现太阳了，她记得从前幻境都只有阴沉与永夜。
乔清疏揽住了裴周妄，对着那微微张开的唇轻轻的啄了一下。
在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迅速分离了。
裴周妄指腹压着唇，感觉唇角发烫的厉害，更是不自知的靠近自己的眷顾。
乔清疏的笑容肆意，眼尾末梢轻挑，湿漉漉的头发被海风吹的微微飞起，回眸一笑中带着狡黠，唇瓣红的像是被玫瑰染的，唇珠饱满，格外引人遐想。
“阿妄，新婚快乐。”
裴周妄呼吸更是急促了几分，急切的压住了乔清疏的细腰，亲吻了下去——
似乎是压着人再次沉沦在黑夜里。
但是这次乔清疏没有拒绝。
见过天亮的光芒，见过黑色的永夜，见过无法忘怀的夕阳，也见过幽蓝无光的深海。
爱能让人能进入光芒也能步入黑暗。
而裴周妄既然是属于黑暗，她也不介意同人共赴黑夜沉沦。
因为她知道。
顺势而为。
顺心，顺时，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