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说完。
姜楠缓缓地垂眸沉思。
这个架空世界是虚拟世界。
以“秦”曾经的说法，她和杨妍、徐淑她们一样，是因为昏迷住院，被引到这个架空世界做实验。
“秦”后来帮她将时间线拨回到十年前，但徐淑回不来了，重要的人物缺少一个，因而它便下场扮演？
她记得，徐淑化作萤火虫之前，与姜楠说了一句话，说是明白了什么，难不成…她知道怎么回去了？
想到这儿，姜楠抬眸看向“秦”。
“秦”则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似乎表示她想的都对。
听见别人心声的技能也太好用了吧！
姜楠心中嘀咕，忘了自己站在太师椅上，手中抱着商归。
耳边，四周的声音渐渐回来。
沈一正和林韶音回过头看向姜楠和商归，双双露出不解地表情。
这俩人，一人躬着身，另一人站在太师椅上环住那人的脖颈。
而脑袋有一半埋在姜楠胸口的商归则是羞涩地耳廓通红，将手搭在姜楠的手臂上轻轻地点了点，“姜楠？”
虽然他们已然亲密无间了，但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令商归还是有些忍不住地脸红心跳。
秦，你恢复时间了怎么都不提醒一声！姜楠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捂住脸颊，心中想着。
她轻盈地跃下太师椅，随意地往后一坐，却恰好坐到了一只宽大的手背之上。
现在轮到姜楠脸红心跳地跳开。
她赶忙回眸看向那只拿着巾帕擦拭太师椅的手，她知道商归是怕椅子脏，便抬手轻轻地将商归手中的那枚巾帕拽到自己的手中，“我、我自己擦拭吧。”
商归同样是难为情地回过头，将手背在身后。
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的沈一正拄着下巴，叹气发出了声响，“你们俩，有完没完了？要不趁我这个长辈在，你们明日就成亲吧！”
他此话一出。
姜楠赶忙扭过头，“不不不，不是……”
商归站在姜楠坐着的太师椅旁，同样是口吃说道：“先、先生，我我我我们……”
两人紧张地一下子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沈一正。来来回回，最终姜楠反手抓住商归的衣襟，轻轻地捶了捶。
了然的商归当即颔首，“好，我、我来解释！”
他慌慌张张磕磕绊绊地来到沈一正面前，双手作揖郑重一拱，“先生，我和姜楠发乎情，只是还未到那个地步。”
“什么地步？”
“就是…就是……成亲。”
“你不想，还是她不愿？”沈一正逼问。
商归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正当姜楠打算说上几句，商归当即抬头，与沈一正说道：“此事事关我和姜楠的终身大事，我不想因为一句玩笑而忽然开启。何况是在诏狱之中。师傅的问话，在此时此刻，不管是对我还是姜楠，都不对！我们不管是同意，拒绝，还是无视，都不对！因此，希望师傅不要在这等场合，提这件事！”
商归迎向沈一正的视线，他知道沈一正是为姜楠打算。想为姜楠再铺一条路，希望她不能这么没名没分的与商归日日一起同床共枕。
他知道沈一正的用意，但，不该在这个时候。
姜楠的局促他能感受到，她似乎不喜欢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而他也不想姜楠因为被迫无奈同意了这件事。
终身大事，就这样草草的在这个混乱的地方被提起敲定下来。商归认为，这对姜楠来说，不公平！
“谢谢师傅的好意！”说着，商归躬身行礼。只不过他一直躬着身，似乎不打算起来。稳重的他，正用另一种方式反逼沈一正。
这副固执的模样，看得沈一正唯有无奈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你们俩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商归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卷袖擦了擦满头的汗。
娶姜楠么？
他当然想过。
从十七岁开始，他偶尔会梦见自己成亲的时候，掀起眼前人的盖头，便是姜楠。
可姜楠似乎还未想好。
商归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习惯地站在姜楠的身侧，而他垂在一旁的手，早已被姜楠紧紧地牵住。
他注视着姜楠，唇畔缓缓勾起，心中想着：暂时先给她安全感才对。
如今的她，总是会不安、害怕、恐惧。
每每夜半，她总会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她又会躲在被子里小声地哭泣。
与姜楠发生关系的第二天，商归认为不该这样，他跪在地上，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手臂作为惩戒。毕竟是女子礼节，他怎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这般做呢！！
可当晚，姜楠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垂眸看着脸上还垂着泪珠的姜楠，“又梦到我死了？”
姜楠哽咽地点了点头，牵住商归的衣角，“我想看看你。”
那是个开春的深夜，又是在船上。
风很大，卷着湿润的细雨，打湿了姜楠的发丝和她的衣袂。
似乎，梦见他死了之后，来看商归确认他是否活着，成了姜楠回来后的习惯。
从十二月还在下雪的魏国长安义王府，到如今开春下着细雨的船上。
她从一开始站在雪中亦或者靠在门外，到现在夜夜敲着商归的房门。
一开始在府上，他与人在书房议事又或者刚回到府上。一旦瞧见姜楠身上沾着雪，他便会立即放下一切将她抱回屋子，为她擦拭头发，吩咐素娥帮她换一身衣服，然后回到房间坐在她身边，让她捏着衣角看很久很久。
而船上。
当他们发生关系之后，总是会相拥、亲吻，再到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可每一次的事后商归都有深深地罪恶感。
毕竟，这与他的礼节不同。
可渐渐地，商归似乎变了。已然不是姜楠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姜楠了。
不管今后姜楠还要不要他，腻了没有，愿不愿意成亲。
他也不会离开她了。
想到这儿，商归眸子欲渐深沉，反手握住姜楠，穿过她的指缝，与其十指紧扣。
他们的关系。
成了密不可分的紧密，是谁都无法拆散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