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中来敲响孙笑笑房门的时候她正在窗口发呆。
因为搞定了黎浩，孙继明下令让孙笑笑能够自己单独一间房，也算是给她独特的奖赏。
这别墅偏僻，四周都是树林，只有孙笑笑知道这外头远没有看着这么宁静，墙沿上装着电网，连蚊子站上去都会被烤焦。
被打断发呆，她扫视了屋内一周，才朝着门口出声，“进来。”
见郑中来满脸兴奋的样子。
“怎么了？”她坐在原地没动。
郑中来顿了一下脚步，才往里走，还把门给掩上。
“笑笑你是真厉害，竟然把那个黎浩治的服服帖帖的，老大说，那个黎浩想让你陪他。”
孙笑笑瞬间怔住，谁？黎浩？
“啊？”
“发什么呆啊！就是前两次老大带到良宴的那个斯文男。”
“哦？哦！你说他要我陪是什么意思？”
郑中来这才想起正题，“还有什么意思，肯定是被你的魅力折服了，老大说黎浩想见你，让我给安排。”
“……”她沉默着，心里却有些疑虑。
她们见到两回甚至都没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他想见自己？
见着郑中来的兴奋劲，反而是孙笑笑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傻啊！”他戳了一下孙笑笑的脑袋，“要是这黎浩看上你，说不定能把你从老大这里要过去，那你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一阵沉默后，孙笑笑这才明白，她没说那两次见面的事情，只是将疑惑脱口而出，“不会，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我？”
见她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爬上眉梢。
“哎呀，有什么不可能，他都能出现在良宴了，再说了，那些个有钱人，玩什么的都有，说明你有魅力。”
咋咋呼呼说完，郑中来感觉没把孙笑笑说服，倒是要把自己说服了。
冷静了不少，“你在这的时间也够久的了，难道不想离开吗？这是多好的机会，虽然先前没人走成，但看起来，这黎浩确实帮了老大不少，连良宴不开工的时候这男人开口都没拒绝，你要好好抓着这个机会啊！”
说到后面，他还是控制了声音，往掩着的门缝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目光到发愣的女人身上。
“离开？”，孙笑笑木讷地默念了这两个字。
有些失神，郑中来比她还要激动的表情，显得她麻木的像一座雕像。
她好像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打算离开了，突然和她说有机会离开，就好像梦一样。
那么多年的噩梦，突然有人站在她耳边说，你该醒了。
郑中来有些不解，为什么她听到可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但他知道，这个女孩十四五岁的年纪来到这里，就一直没有真正的离开过这个地方。
他有些唏嘘，郑中来有机会来孙继明手底下干这个活是因为缺钱要给父亲治病，可惜父亲还没等到他的钱就去世了。
后来他也便一直管着这群姑娘，孙笑笑是第一批被送进来的。
当时他20出头，看着这些姑娘一个又一个地被装进来，又送出去。
郑中来也不想再干这个事情。
可他知道，如果离开这里，他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也只能一直待在这里。
孙笑笑来的第一天，怯懦又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没忘。
他看着孙笑笑被喂了药脱光衣服在地上打滚啃咬手臂的样子。
那一秒钟，他没有男女的那种欲望，他也有些害怕。
但他还是撑着门框进去成了她的第一个客人。
这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从那以后，孙笑笑便服了，那药就这样起作用了。
她听话乖顺，成了这些姑娘里最听话的。
听话到孙继明把他的姓氏赏给她。
郑中来看到一个女孩就此失去了魂，却又注入了更加热情的灵魂。
只是偶尔看见她呆坐，郑中来才明白，假意的热情远不足她安静时魅力的万分之一。
只是她见到自己时候也总是会换上一副面孔，郑中来知道，这也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郑中来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一会，直到话题结束在孙笑笑地那句，“谢谢，我知道了。”
两天后，黎浩才联系郑中来。
孙笑笑看着整个衣柜几乎难遮几块肉的暴露裙装，有些犯难。
少有的长衫要么带点情趣意味，要么就不是这个季节该穿的。
视线停在那条挂着从来没穿过的素白色网纱长裙，她心一横，把为数不多的一件能穿出门的衣服取下来。
黎浩并没有说要去哪儿，郑中来也不知道，总不能穿着情趣套装走在大街上吧。
她把衣服叠好摞在衣柜里。
郑中来靠在大门吸烟时，抬头就看见她从楼梯上下来。
身上穿着平日从未穿过的长裙。
他一眼就认出来。
这是孙笑笑成年那天，他偷偷送给她的。
只是从未见她穿过。
“额……久等了。”或许是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时间太长。
“嗯，上车。”郑中来转过身，把烟随意地丢在草坪边上，转身去开车。
她赶紧跟上。
车内两人安静地很，郑中来开车，孙笑笑就直直地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郑中来瞥了一眼。
“歇会吧，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
孙笑笑摇了摇头，但身子倒没有挺得那样板直了。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停在一个南岸接壤的海边，这是黎浩定的地方。
男人笔直地站在那银色车前，黑色的卡宴让这个黎浩身上多了些看不透的味道。
孙笑笑朝郑中来点了点头开车下去。
门刚关上，车打了个转向，咻得就开走了。
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黎先生。”
……
黎浩看了一眼她今天穿得，倒确实不同前两次见面时那样火辣。
“叫我黎浩，吃饭了吗？”
“……没有。”她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上车，先吃饭。”
孙笑笑还愣在原地，黎浩已经先一步给她开好副驾驶的车门。
“发什么呆？”
“哦！！”
她赶忙小跑着上前，脚上的尖头超细高跟踩出咔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