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女郎！”小凤仙又行了一礼随后坐下，仪态温柔有种人淡如菊的既视感。
慕朝朝轻启玉手，倒了一杯茶拿给小凤仙，“在下慕朝朝，久仰小凤仙大名，今日能一睹郎君的风采实乃万幸。”
这算是说了句客套话，毕竟大家都不认识，礼多人不怪，
小凤仙抿了口茶随后微微摆手，“女郎客气了，在下见女郎气度非凡想必也是大家出身，今日能来为小凤仙捧场实乃我的荣幸。”
“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小凤仙能有今日的名气，实属不易。
但不知郎君练了多久，才有今日的功底。”慕朝朝倒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毕竟他们还不熟悉。
也不清楚这戏院的背景，小凤仙是否可以接外边的演出，算是赚外快。
毕竟现代和古代请明星大大不同，现代只要你有钱，明星有档期就可洽谈。
古代很多戏子都签了卖身契，不是你有钱就能请的，还要看他的主子是否同意。
这跟现代签经纪公司是两码事，一个是给资本打工，一个是完全属于资本。
小凤仙苦笑一声，“不过就是苦命之人，为了糊口罢了！
在你们高门看来，我们也只是戏子，玩意罢了。”他眼波流转神情中带了几分哀伤。
“郎君切勿妄自菲薄，三百八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郎君不妄自菲薄，别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慕朝朝出声安慰，但也知封建制度下穷人的无奈。
这话说完，小凤仙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慕朝朝，“跟女郎讲话真心让人愉悦！”
慕朝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全当是朋友聊天，郎君请便不必客气。”
小凤仙杏眼中浮现一丝忧伤，随后点头拿起一颗橘子，神色倒是自然了些许。
“女郎是第一次来吧！我看着女郎眼生。”小凤仙剥开橘子，随手分给慕朝朝一半，动作十分自然，真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陆怀瑾眨巴着凤眼看向小凤仙，这郎君当真是好相貌，只是……
没事给我家妻主剥什么橘子，显着你了？欠吧登他十三姨。
他没吭声，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小爪子蠢蠢欲动，如同即将炸毛的猫咪，警惕的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慕朝朝接过橘子笑容温和有礼，“正如小凤仙所言，在下一届农夫，今日才得了机会出来见见世面。”
“噗！”小凤仙直接笑出声来，却在下一秒看到，慕朝朝将橘子上的筋络仔细剥下来，拿给她身边的小郎君，那多情的桃花眼里多了几分宠溺。
他略带玩味的看向陆怀瑾，只一眼惊为天人，那郎君当真是好相貌。
陆怀瑾……
呜呜呜……姐姐竟然没吃，还当着小凤仙的面投喂他，喵……顿时他如同小猫咪一般温顺，果然妻主还是在意他。
慕朝朝……
她敢吃吗？小夫郎还不掀桌子，总归他开心，她也开心就好了，自家的夫郎多宠着准没错吧！
“这位是？”小凤仙温声询问，“好久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了。”
陆怀瑾眼波流转，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脯，凤眼眨巴眨巴的看向妻主等她介绍。
大有种正夫的自豪感。
慕朝朝也没让他失望大大方方的做介绍，“这是内子陆怀瑾。”
“幸会！”小凤仙向陆怀瑾微微颔首。
陆怀瑾也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我在戏院这么久，带夫郎来听戏的，您还是头一份。”那些有钱人，多数都带小夫或者窑子里的郎君，原因懂得都懂。
“夫郎操持中馈着实劳累，偶尔也该出来散心。”慕朝朝看向陆怀瑾随后开口。
“还真是体贴的妻主……”小凤仙似笑非笑，“看来女郎不爱这种场合，不过……我以后大概也没机会登台了。”
这话说完他脸上更多了几分伤感，
慕水水倒是来了兴趣，“莫不是小凤仙，真要嫁去林家做小夫？”
小凤仙垂下眸子算是默认，随后泫然欲泣，谁不知道林彪虎的德行，可惜他别无选择。
“林家？林彪虎？”慕朝朝有些错愕，这林彪虎还真是欺女霸男，到处抢小郎君啊！
听说他专门玩弄貌美的小郎君，如今看来算是坐实了，可惜了小凤仙，她还想请他去酒楼演出。
不过……等等，这是不是说明她有机会挖人？
“小凤仙是戏院的台柱子，听说你们戏院背景雄厚，你们东家舍得把你送给林彪虎？”
“就是啊！”慕水水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林家在县城的实力也没达到这种程度吧！
“女郎有所不知，我们东家出了点事，欠林家一笔银子，只能拿我抵债。”
小凤仙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眼泪却潸然而下，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你跟戏院签了卖身契？”慕朝朝问出重点，若是签了卖身契，她也挖不动。
“没……我们只签了五年契约，我家原本就是开戏院的，我阿娘去世后家中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我也只能……”
“那你完全可以拒绝啊！凭你的名号，这些年没少赚银子吧！
赎身应该没问题啊！”慕水水一脸八卦样，有什么问什么，没别的就想吃瓜。
小凤仙低声啜泣，拿出帕子默默擦干眼泪，“抱歉我失态了。
我本可以拒绝，可……林家和东家拿我家人威胁，之前说好的一万两赎身，可东家硬是逼着我给利息，我……左左右右三万两，小凤仙哪来那么多银子啊！”
“平日里那些打赏和陪台银子加起来也不少啊！”别人不知道慕水水可是常客。
小凤仙冷笑一声，“那些银子，都被东家赚去了，哪会到我手上。
平常那些捧场的恩客，也只把我当玩意罢了，即便是帮我解决此事，我也逃不过给人做小夫的命运。
不过就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你的家人在林家手里？”慕朝朝抿了口茶出声询问。
小凤仙摇头又点头，“他们虽没抓走我家人，但也派人跟着，算是软禁……”
慕朝朝思考片刻再次开口，“若我能想办法解决此事，小凤仙可否愿意去酒楼驻唱？
目前戏园子给你的工钱我也可以给，除此之外打赏你可以分五成。
若是你有客户定位消费，我另外还有分成给你。”
这样就可以做到引流，就相当于又给小凤仙加了个营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