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这路……”
“什么都别问，里面真的很危险，快走！”
风芷瑶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子怒吼着打断。
“哦，那好吧。”风芷瑶干净利落的转身，不带丝毫的好奇。
三人中，受伤最严重的弟子，也像是他们的队长，虚弱开口，“等等。”
他艰难爬起来，嘴角还在溢血，“我们估计回不去了，劳烦师妹出去以后，通知宗主及长老，柳师妹被困禁地，请求支援。”
“你说的柳师妹是柳清欢？”
“是。”
少年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拱手抱拳，“劳烦了。”
“禁地在哪儿？”
风芷瑶见没人回答她，提着大刀冲入了几人对着的方向。
那里，薄雾笼罩。
“别冲动，回来。”
“你一个杂役，别去送死。”
……
风芷瑶听不见后面的话，她已经冲入了薄雾中。
这里面，即使有妖王，她也不怕，她有的是底牌。
况且，整个玄灵大陆都不见几个妖王，凌霄宗这样的小宗门，又怎么会出现妖王。
风芷瑶只见白雾茫茫，视线受阻，但她没有迟疑，神识放出。
可是，神识也受到了阻碍，前方的空气像一道道屏障，禁止她的窥探。
风芷瑶没办法，只能掏出宗门玉牌。
她捆绑几百人时，利用的就是玉牌间的感应。
玉牌，裂了。
她终于懂三人说的回不去，是什么意思了。
风芷瑶摸索着向前。
突然，前方传来男子的声音。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山涧中流淌的古琴之音，悠扬好听。
“说！”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清欢声音颤抖却倔强。
“呵，你少在本尊面前装傻，你身上有她的气息，告诉我，风芷瑶到底在哪儿？！”
风芷瑶三字一出。
风芷瑶瞬间头皮发麻。
里面的人认识她，在找她，还嗅出了她的气息。
她都转生了，连天道都不易察觉才对，里面的人不应该知道。
难道，是她在红莲洞出手那次？
想到这里，风芷瑶稳住心神，硬着头皮寻声向前。
“谁？”
男子一声低喝，风芷瑶便感觉被一股大力拉扯，甩出了薄雾。
眼前，是座古老的庙宇。
在庙宇中央，有座祭坛，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仿佛来自上古战场。
她愣神的片刻，已经被一股力量掐住脖子。
“你也有她的气息。”
风芷瑶寻声望去，瞳孔急骤收缩。
眼前的男子眉眼深邃，五官立体而精致。长长的睫毛下，闪着狡黠而凌厉的光，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深不见底。
这样一张精致而透着病娇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云起。
魔尊云起！
“阿无师妹，”柳清欢爬起来，艰难的用剑指着云起，“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云起淡漠松手。
风芷瑶掉在地上。
柳清欢将风芷瑶扶起，冷冷的看向云起，“不知道我等怎么得罪前辈了，前辈竟然要对我等下此狠手。”
云起淡淡冷笑，“你们应该庆幸身上有她的气息，不然你们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风芷瑶这才注意到，跟着柳清欢离开时，嘲讽她和肖尘的三人，气息全无的躺在角落。
云起中指挑起风芷瑶的下巴，嘴角带着邪魅的笑。
明明一张勾人的脸，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冰冷刺骨，“小丫头，告诉哥哥，有没有看见一个发间别着白花的大姐姐？”
风芷瑶拳头握紧，忍住一刀砍死眼前人的冲动，努力装出一副懵懂模样。
“有，她还救了我们。”
“阿无，你……”
柳清欢想阻止，却被云起一际眼刀甩来，她立马闭嘴。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很危险很危险。
危险到灵魂在颤栗。
云起继续问：“那你可以带哥哥找姐姐吗？”
风芷瑶继续懵懂道：“你是姐姐什么人？”
云起突然开心一笑，揉了揉风芷瑶脑袋，低低道：“我是她夫君。”
风芷瑶：……
臭不要脸。
明明只是想杀她，还这样恶心人。
那就互相恶心啊。
风芷瑶藏住想刀人的眼神，天真道：“可是姐姐说，她没有夫君，只有一条追着她咬的狗。”
云起忍住怒火，继续道：“带我去找你姐姐，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好主意，可是姐姐不在秘境里，大哥哥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云起揉了揉她的头，目光温柔，“可以。”
只是温柔的目光下，藏着的是阴鸷与疯狂。
“阿无。”
柳清欢疯狂摇头。
她虽然不知道红莲洞内，出手相救的前辈是谁，也不知道在哪儿，只是本能的不想告诉眼前的男人。
“你没必要活着了。”
云起话落，柳清欢便目光呆滞，麻木的说道：“我死了。”
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栽倒。
风芷瑶起身抱着柳清欢，道：“大哥哥，求你别杀她，姐姐知道了会难过的。”
“她会难过吗？”
“会的。”
“我死她也会难过吗？”
风芷瑶轻咬嘴唇，违心道：“会的。”
云起突然笑了。
这一抹笑很好看，不像阴鸷魔头，倒像是春风拂面，也像是冬日暖阳。
他轻轻抬手，身体已经僵硬的柳清欢，有了动静。
她悠悠转醒。
她看向风芷瑶，着急道：“阿无，快捏碎玉佩出去，禁地的黑龙封印松动了，我的队友们都死在了它的利爪之下，我们快逃。”
风芷瑶知道，柳清欢的记忆被篡改了。
但她还是故意装作不懂，望向云起。
云起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身影渐渐变成烟雾，随风飘散。
云起走了，薄雾也散去了，露出了祭坛的全部样貌。
祭坛中央，竖立着一根巨大的柱子，上面有只黑色魔龙盘旋。
魔龙的四肢及身体，被锁链紧紧钉着，奄奄一息。
这个风芷瑶也认得。
魔界三大猛将之一的黑龙。
风芷瑶猜测：想必云起来这里，是想救出他的手下。只是他碰巧遇到了柳清欢，从她的身上发现了自己的气息，所以救龙计划搁浅。
救龙？
现在不救，以后可没机会了。
这条龙最喜欢当着亲生父母的面，吃掉他们的幼崽，品尝父母的绝望。
她卧底魔界那几年，无数次想刀了这条该死的龙。
没想到，她自爆后，魔龙竟然被镇压在此。
杀不了云起，斩他左膀右臂也行。
风芷瑶确定没有云起气息以后，她拖着刀，一步步靠近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