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侠传

星宸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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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卖面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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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淬了冰的。

从乱葬岗的方向刮来,裹着腐土与血腥气,刮过清源县西街口的青石板时,卷起细碎的血痂,像极了老头面馆里掉在地上的面渣。

莫潇站在断墙后,可此刻,他一点也不踏实。木杆就立在面馆门口,黑黢黢的杆身缠着铁链,链上绑着个佝偻的身影。

那身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粗布短衫被撕得稀烂,露出的脊背骨节突兀,像串没串好的算盘珠,皮肉上全是青紫的伤痕,有的地方还凝着墨绿色的魔气,像爬在骨头上的毒藤。

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黏在本该豪迈此刻却蜡黄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高挺却干瘪的颧骨,和嘴角那道浅褐色的疤——那是莫潇小时候学剑,

不小心用竹刀划的,当时老头笑着说

“娃儿的剑快,以后准是个好侠客”

,如今那道疤却陷在松弛的皮肉里,像条干涸的小沟。

最扎眼的是他的手。

曾经揉了二十年面团的手,此刻蜷成一团,指关节肿大变形,

指缝里还夹着干硬的面渣和暗红色的血,指甲盖裂了好几道缝,露出里面的红肉,

却死死攥着块皱巴巴的糖纸——那是去年莫潇从西内寄回来的糖,老头一直没舍得吃。

“咔嗒。”

秋鸿剑的剑舌轻响,莫潇的指节更白了。

他看见老头脚边那柄断剑,剑脊上“宽云”二字被血糊成了黑红色,

半截剑刃斜插在土里,刃口卷得像片枯叶,却还死死咬着一小块玄色劲装布料——那是魔修的衣服。

阴影里传来脚步声,圆滚滚的,踩在青石板上像头肥猪。

孙弈权叼着根烟杆看着莫潇的模样,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他走到木杆前,用烟杆戳了戳老头的尸体,笑得肥肉挤成一团:

“你是他孙子?

来得正好,你爷爷可真能撑——你看他那老骨头,断了条腿还能爬起来砍我三个弟兄,

眼窝子都陷进去了,还瞪着眼喊‘别碰孩子’,最后我拧他脖子时,他还攥着这块糖,说要给你留着。”

莫潇没动。

他只是盯着老头的脸。

风掀起几缕花白的头发,露出老头的眼睛——那双眼曾经总是笑着的,眼角堆着皱纹,看他时像盛着暖阳,

可现在,眼皮耷拉着,瞳孔浑浊得像蒙了层灰,却还微微睁着,

望向面馆的方向,像是还在等那个喊“爷爷,我饿了”的少年。

风更冷了,吹得面馆那口黑铁锅“哐当”作响。

锅沿上还沾着干硬的面浆,是老头昨天煮面时粘的,他总说

“锅要擦干净,潇儿回来吃着才香”,

可现在,那口锅冷得像块冰,连锅底的炭灰都凉透了。

清源县的人都记得,西街口的面馆,灶火曾暖过大半个县城。

那时候徐谓侠还没这么老。六十岁的人,背虽有些驼但却健壮,却还能扛着竹筐去后山,

筐里的毛竹压得他肩膀往下沉,他却走得稳,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落在满是胡茬的下巴上——他的胡茬总刮不净,青黑色的一片,像没长齐的草,却透着股硬朗气。

那时候他的眼睛还亮,眯着眼削竹篾时,能把竹篾削得比头发丝还匀,手指灵活得不像个老人,

面团在他手里揉得发亮,捏成剂子,用竹刀切成宽宽的面片,“哗啦”一声倒进沸水锅里,

水面立刻冒起白泡,裹着竹子的清香味飘出去,半条街都能闻见。

莫潇总爱蹲在灶台边,看爷爷煮面。

徐谓侠就会用竹筷挑着些面片,吹凉了喂他,说

“潇儿慢点儿,别烫着”,眼角的皱纹堆成褶,像朵盛开的菊花。

那时候他的手还没变形,掌心有厚厚的茧,是揉面和握剑磨出来的,摸莫潇的头时,糙得发痒,却让莫潇觉得踏实。

后来莫潇走了,去江湖上闯。徐谓侠的灶火就渐渐冷了。

先是记性坏了。

揉着面团会突然停手,盯着竹筐发呆,嘴里念着“娃儿今天该回来吧”,

等反应过来,面团早发得发酸,他只能叹着气倒掉,再重新揉一团,可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面团揉得软塌塌的,煮在锅里就散了,成了一锅糊糊。

再后来,他的眼睛也花了,削竹篾时总划破手,血滴在面团里,他没看见,照样煮进锅里,客人吃了皱眉,

他还傻笑着问

“是不是和潇儿小时候吃的一样”,

客人摇摇头走了,他就坐在灶台前,盯着锅里的糊糊,坐一下午。

没人再去吃面了。

只有卖糖葫芦的刘三,每天会绕到面馆前,递串糖葫芦给老头:

“徐大爷,别等了,莫大侠现在是皓月剑莫潇,身边有柳姑娘陪着,吃的是山珍海味,早忘了你这碗面了。”

老头不接只是把糖葫芦塞进怀里,说

“潇儿爱吃酸的,等他回来给你留一串”。

他的背更驼了,走路时要扶着墙,胡茬白了大半,像撒了把霜,眼睛也陷进眼窝子,看人时要眯着眼,

却还是每天生炉子,锅里的水开了又凉,凉了又开,

蒸汽裹着面香飘出去,却再也没等来那个喊“爷爷,我饿了”的少年。

直到孙弈权来的那天………

魔修的马蹄声踏碎了西街的宁静,十几个黑衣人裹着魔气冲进面馆,一脚踹翻了竹筐,竹篾撒了一地。

孙弈权坐在灶台前,用刀挑着锅里的面片,笑得阴鸷:

“老东西,听说你的面最好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加入魔门,要么我把你扔进锅里,煮成面汤给我弟兄们喝。”

老头当时正揉着面团,闻言手一顿,面粉撒了一地。

他捡起地上的竹刀,刀身抖得厉害,却还是挡在锅前——他的背更佝偻了,

像棵被压弯的竹子,可眼睛里却透着股劲,蜡黄的脸上没了血色,却还是说:

“这是潇儿的面摊,锅是老王留下的,你不能动。”

“潇儿??”

孙弈权把刀拍在灶台上,火星溅到老头手上,烫得他缩了一下,却没后退,

“哪个毛头小子,现在天下武者在我魔门之都像条狗,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我告诉你,不出三天,我就把清源县的人全吸干,用他们的气血祭炼魔气,到时候别说你这破面馆,整个山西府都是我魔门的!”

老头没说话,只是把竹刀握得更紧。那天的灶火,灭了。

锅里的水凉透了,连竹叶面的香味,都被魔气盖得死死的。

……

孙弈权没杀老头。

他要留着这颗“钉子”,钉在清源县人的心上。

第二天清晨,县衙的锣鼓响得震天。王县令站在衙门口,脸白得像张纸,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纸,念得结结巴巴:

“魔门孙大人有令,徐老头乃江湖通缉要犯,是他引魔修入县,凡能擒杀徐谓侠者,免罪!”

百姓们炸开了锅。

有人骂王县令贪生怕死,有人说要去城外搬救兵,可当孙弈权提着个血淋淋的人头走出来时,

所有声音都哑了——那是昨晚喊着要搬救兵的猎户,人头被魔气裹着,脸上还凝着惊恐。

“谁再敢多嘴,这就是下场。”

孙弈权把人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想活命,就把徐老头给我抓来。”

第一个动手的,是卖布的张掌柜。他儿子昨天被魔修吸干了气血,尸体扔在乱葬岗。

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老头已经佝偻也不似当年雄壮,被他揪得双脚拖地,花白胡须缭乱的脸涨成紫色,呼吸都困难,可还是没反抗。

张掌柜左右开弓扇了老头两个耳光,骂道:

“老东西!都是你!我儿子要是活着,我能让他娶隔壁的阿妹,能让他继承我的布庄,现在全没了!你赔我儿子!”

老头没躲,脸上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张掌柜的手上。他的牙齿掉了好几颗,说话漏风,却还是喃喃道:

“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你才无辜!”

张掌柜更疯了,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在老头的头上。

石子不大,却砸得老头头破血流,花白的头发被血黏在脸上,

遮住了他的眼睛,可他还是伸出手,想去捡地上那块掉了的糖——那是刘三昨天给的,他还没来得及给潇儿留着。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

有个老妇人,抱着死去的孙子,把孩子的尸体往老头怀里塞,老头没力气接,孩子的尸体掉在地上,老妇人就坐在地上哭,骂他“黑心肝”;

有个教书先生,拿着戒尺,一下下打老头的手,老头的手本就裂了缝,被戒尺一打,

血立刻渗了出来,他却没缩手,只是盯着地上的糖,像盯着件宝贝;

甚至有个孩子,是老头之前常给糖吃的,也捡起小石子,砸在老头的腿上,

老头的腿一软,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却还是没哼一声。

孙弈权坐在面馆门口的台阶上,叼着烟杆,看着这一切,笑得残忍。有个魔修凑过来,说:

“孙哥,这老东西太碍眼了,不如杀了算了。”

孙弈权摇了摇头,吐了口烟:

“别急,让他看着。看着这些人怎么恨他,看着这些人怎么为了活命,把他踩在脚底下。

等我祭炼完魔气,再让他死,这样才有意思。”

那天晚上,老头在面馆前坐了一夜。

他生不起炉子,只能抱着那口冷锅,用身体焐着。

月光洒在他身上,像层薄霜,他的背更驼了,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的老狗。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糖,剥开糖纸,放在嘴边舔了舔,糖味很淡,却让他想起莫潇小时候,拿着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的样子。

他又把糖包起来,塞进怀里,喃喃道:

“潇儿……糖甜……你快回来……”

祭炼魔气的那天,残阳把整个清源县都染成了血红色。

孙弈权把百姓圈在西街口,魔修们拿着刀,把老弱妇孺推到前面。

墨绿色的魔气在孙弈权指尖流转,像条毒蛇,他盯着百姓们,笑得残忍:

“今天,我要冲击破空境,你们的气血,就是我的垫脚石。

谁要是敢反抗,我就先杀了他全家!”

人群里一片死寂,只有孩子的哭声,被风刮得断断续续。

“住手!”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声音很哑,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

徐谓侠从面馆里走出来。

他的左腿被张掌柜打断了,只能用右腿撑着,左腿拖着,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额头冒冷汗,蜡黄的脸更白了,却还是走得稳。

他手里握着柄铁剑——那是他的剑,自莫潇走后藏在床底下二十年,剑鞘上的漆都掉光了,

露出里面的铁色,剑身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却比他的人还亮。

他走到百姓面前,把剑插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佝偻的背挺了挺,像棵被狂风压弯却没折断的竹子,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露出他的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得渗血,可眼睛里却透着股狠劲几番挣扎之后竟然多了几分清明,

此刻那个曾经慷慨激昂的豪侠像头被逼到绝境的老兽,

“要吸他们的气血,先吸我的。”

他的声音很哑,却每个字都清晰,

“我老了,气血浑浊,可我是莫潇的爷爷,我的气血,总比他们的值钱。”

孙弈权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得肥肉乱颤:

“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气血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着,这些你想保护的人,怎么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他挥出一道魔气,像爪子一样抓向最前面的孩子。

那孩子才五岁,吓得哇哇大哭,往母亲怀里躲。

老头反应很快,几乎是凭着本能,举起剑,硬生生挡住。

“当”

的一声脆响,剑身上迸出火花,震得老头虎口开裂,鲜血滴在剑身上,

顺着“宽云”二字往下流,他的手臂抖得厉害,却没让剑倒下。

“杀了他!”

魔修们冲了上来,刀光剑影里,老头的粗布短衫很快被血染红。

他没学过武功,全凭着年轻时自悟几招竹林剑法剑法,挥舞着剑,每一剑都朝着魔修的要害刺去。

有个魔修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刀刃划开皮肉,露出里面的骨头,他闷哼一声,却趁机把剑刺进了那个魔修的肚子,

魔修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喷了他一身;

另个魔修从背后偷袭,举刀砍向他的后颈,他转身用剑背挡了一下,剑背磕在魔修的头上,

魔修头晕目眩,他又补上一剑,刺中魔修的胸口。

他的动作很慢,却很准。

每一剑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腿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裤腿,他却像没感觉到疼,只是不停地挥剑、刺剑,嘴里还喊着:

“别碰孩子!别碰百姓!”

百姓们看着他,有人开始哭,有人想冲上去帮忙,却被魔修的刀逼了回去。

张掌柜站在人群里,脸白得像纸,他看着老头肩膀上的伤口,看着老头拖着断腿还要保护他们,

想起昨天自己砸在老头头上的石子,手开始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老东西,你撑不了多久的。”

孙弈权冷笑着,凝聚起全身的魔气,形成一把巨大的爪子,那爪子比老头整个人还大,

墨绿色的魔气裹着腥气,朝着老头拍来,

“我倒要看看,你这老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魔气爪子带着呼啸声拍下来,老头想躲,可他的腿已经动不了了。

他只能举起剑,挡在身前,双手握着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连指甲盖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只听“咔嚓”一声,宽云剑断了,半截剑刃飞了出去,插进了面馆的锅里,溅起几滴冷掉的面汤;

另半截剑还握在他手里,剑刃上的血滴在地上,像串珠子。

魔气爪子重重地拍在老头的胸口。他像片叶子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上,一口鲜血喷出来,溅在地上,像朵盛开的红梅。

他挣扎着想去抓地上的断剑,手指刚碰到剑刃,就没了力气,头歪向一边,眼睛望着面馆的方向,像是还在等那个没回来的孙子。

孙弈权走过去,用脚踩在老头的手上,把那块糖踩得粉碎:

“老东西,你不是想等孙子吗?我告诉你,他永远也来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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