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杰是被冷水泼醒的。
冻得一个激灵，谭少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和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瞬间觉得慌了。
“你们是谁？告诉你，绑架是犯法的，而且，我家没钱，你们绑架我也没用啊。”
黑衣人不为所动，任由他在挣扎。
邹荣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谭少杰缩在角落里，不停扭动着身体，妄想挣脱束缚的场景。
“怂货。”
听到声音的谭少杰抬起头看向门口，刚想开口，却见来人身后跟着的上官凛，一下就忘了要说的话。
“出去。”
上官凛淡淡开口，黑衣人全数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上官凛，邹荣及谭少杰三人。
“凛，凛爷。”
“挺会打字啊。”
话一出，谭少杰脸色就变了，咬咬牙，作出不明所以的模样，“啊？我不太懂您说什么。”
“老子天下无敌。”
还是同样的语速，这次却明显带了些许杀气。上官凛说的是谭少杰的网名，鲜少有人知道，但上官凛此刻竟然准确无误地说出了，那就证明对于他网络上的言论，是清楚的。
“凛爷，我瞎说的，您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放在之前，谭少杰也不至于怕得像孙子似的，但是清楚了上官凛的为人后，再加上如今自己已经是毫无仰仗了，想硬气都硬气不起来了。
邹荣拉过来一张椅子，上官凛就坐在椅子上，锃光瓦亮的高级定制皮鞋，成套的手工西装，外面套着同色系风衣，矜贵而优雅，与谭少杰的狼狈窝囊截然相反。
“知道为什么你能活到现在吗？”
上官凛不理会谭少杰的话，开口询问，不等对方回答，又顾自开口，“因为在阿燃心中，你连个屁都不是，懒得跟你计较，懂吗？
你如果安分守己，当好你的废物，兴许你能活得更好，但你偏偏不知好歹，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说，我该怎么放了你，嗯？”
“凛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写个道歉声明可以吗？我现在就写，再不行，我录个视频，跪着给司燃道歉？”
谭少杰将自己能想到的最难堪的惩罚都说了，奈何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阿荣。”
“爷。”
“把视频拿给他看看。”
邹荣掏出手机，将早已准备好的视频递到谭少杰面前。视频中，是谭朝生跪地求饶的模样，“张老板，宽限几天，我过几天，一定给钱你。”
“过几天？你一个破了产了落魄户，拿什么还给我？”
被称为张老板的光头男人踹了一脚谭朝生，语带嘲讽。谭朝生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良久，才缓过来。
“我儿子可以还，他叫谭少杰，父债子偿，我的就是他的，你们可以找他要。”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就签下这份欠款说明吧。”张老板显然早有准备，拿出一份文件给谭朝生签，而谭朝生几乎没有犹豫，刷刷两下就签好了，生怕对方反悔。
视频到这，邹荣就收起了手机。
“看懂了吗？你父亲把你卖了，现在没有意外的话，你的欠款应该已经达到8500万了。”邹荣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张老板是放高利贷的，底下狠人可不少。”
谭少杰彻底瘫坐在地上，也不挣扎了，如果说一开始还抱着希望的话，现在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8500万对于以前的他来说，不算很多，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更不用说还有高额的利息。
上官凛就是要让他身心都受到重创，司燃受伤后，他憋了一肚子的火都没有出处，谭少杰刚好撞枪口上了。
守在外面的黑衣人只听得里面砰砰作响，半小时后，上官凛出来了，拿着手帕擦拭着双手。邹荣跟在后面，走出门口时，吩咐着，“把人送回阳城，好好看着，别死了。”
“是。”
黑衣人进屋后，只看到一个瘫软在地上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