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太极
夜幕沉沉，群星黯淡，明月被乌云早早遮住，世间更像是堕入了深渊。
车迟国，玉灵山作为三位国师的道场，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景色亦如往昔，只是少了三个在此清修的向道者。
“轰隆——”
在狂风呼啸之中，殿门猛然敞开，其中本还有些神异的事物，不灭的神火，此刻却全哑了声。
唯有供台不被席卷，灵光依旧，仿佛是刻意绕过此地，而一只素手，悄然抓起上方供奉的牌位，朦胧黑暗之中，那纤薄的唇角微微扬起。
“这样才好，劫难，可从来都少不了杀戮，……”
轻如柔羽的话音未落，一切都已恢复正常，殿内灯火通明，和先前没有丝毫变化，更不见那道神秘身影，只是少了三清神像之下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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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之内旭日初升，璀璨的朝阳顺着门前，照在小雪那雪白的绒毛上，映出七彩之色。
那鲜红的大眼睛微微眯着，尽显呆萌可爱，却被整理柜台的李灵儿一把揪住，然后啪叽丢到一旁。
“去去去，一边睡懒觉去，我可没闲工夫。”
被挪了个地方，小雪瞬间睡意全无，反倒是起床气燃了起来，当即化作人形摸样，捏着一对小拳头，咬着小尖牙道：
“李！灵！儿！你欺人太……”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对方有恃无恐地叉起腰，示意看看柜台之后，那正在神游天外的墨白，顿时噤声。
李灵儿既然敢主动挑衅小雪这萌物，那自然是有着底气存在，应该叫手持尚方宝剑，上斩睡兔，下斩玩兔，专门监督小雪修炼。
不然的话，她可不抗揍，躲这萌物还来不及呢，哪敢这般。
“哼哼~还不快去做修炼日常？老规矩，打败她，或者被打一天。”
初次获得全面压制，李灵儿笑着哼哼一声，继续用抹布擦着柜台，显得颇为专注。
看着那本就不染尘埃的柜台，小雪瞪大眼睛盯着李灵儿，咯咯直磨牙，颇有要咬人的架势。
把她叫起来，就是为了擦一下这个柜台？有尘土吗你就擦，怎么都像是故意在针对她。
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来买书的人，都那么狠宦官了，狗仗人势岂不正是这般？
这般想着，可小雪却丝毫不敢流露，在李灵儿的注视下，乖巧一笑，然后忧郁地走向后院。
“姐姐就是皇帝，而李灵儿，就是那小人得意的宦官，小丫头给我等着，我这个忠臣，一定会打败你的！”
随着院门关上，在茫茫混沌之中，小雪双眼警惕地观望着，耳朵微动，然后自信闪身。
然而小雪的自信好像多余了，那闪躲方向混沌气流翻涌，一只小巧的粉拳破空，径直垂在她那可爱小脸上。
“噗~”
如此一幕，墨白感知到后，不禁笑出了声，神情颇为莞尔，但笑容过后，却严肃了几分。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缺乏锻炼，被三成力量的自己都能打成这样，唉！”
这样看来，她的锻炼计划还真的对，虽说万事有自己在，这小家伙无需直面什么危险，但这样下去，可就是彻彻底底的花瓶了。
李灵儿作为监督人，被赋予了后院的一丝权柄，能清楚地感知到发生的一切，此时也不禁巧然一笑，趣味道：
“前辈，您这样说小雪，会不会太伤她了？”
“伤她？我若是不管不顾，才是伤她。”
言及此处，墨白也就此打住，转而开始感知神牌，之前光顾着和观世音斗嘴，竟然险些忘了车迟国三妖。
若是论西行路上最不该被杀的妖怪，她觉得车迟国三妖当仁不让，品行极好，庇护一方安宁，唯一算得上过错的，就是没关系而已。
于公，这样的好妖仙不该落得如此，于私，她和车迟国三妖也有些交情，更是师父周正的忘年交。
“还在，这就好。”
感知到神牌无恙，墨白便放宽了心。
等孙悟空他们去大闹时，定会看到她的神牌。
到时候孙悟空依此寻来，她在小惩一番三妖，带着离开，这一难便能就此揭过了。
“无极生太极，太极，便应是从无到有那一步，如此说来，到和练假成真颇为相似呢，但两者却全然不同！”
如此想着，墨白双手合拢，置于小腹之上，再度放宽心神，开始神游太虚，就像是凡人在休息一样。
这当然和先前的悠闲不一样，也并非真的在休息，确切地说，这是在尝试感悟先天五太的最浅一层，太极！
先天五太，众多不朽金仙渴求，却又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更是成就太乙所必须跨过的考验。
哪怕是最浅的太极，距离现世最为接近，也极为可怕，若是深陷其中，不朽金仙顷刻身死道消。
心神放空，墨白的意识飘忽，仿佛化作雪花飘落，又仿佛随利箭飞射而出。
快慢，长短，大小，高低，冷暖……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她忽略，茫茫混沌，浩浩世间混乱不堪。
此时，她脚踏不朽大道，任由混乱冲击，坚定地踏出，向着前方不知去处。
那些混乱，犹如汹涌的海浪，而此刻的不朽大道，则是一座桥梁，但墨白本身边根基深厚，在经过茶的稳固道基，岂是轻易被摧毁的。
每一步落下，所感知的东西便是天差地别，直到，她来到大道尽头。
“这里，就是太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