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洛星海说着炼药师的无奈。
“这些高等灵植，都得紧着那些亟待突破灵王以上的前辈们用。我们这些小辈，哪怕我曾经是圣药城洛家最被重视的下一代，第一株契灵也得自己老老实实用种子培育。
如果直接契约五六纹的高等灵药，传出去是会犯炼药师众怒的。
当然了，也不是不能直接契约四纹灵药，这就没什么忌讳的。但是，我以前告诉过你的，灵药契灵开智比灵兽难很多。
以我们洛家的经验来说，用灵池育种，由灵师养出来的灵药开智比外面契约的灵药至少能少花一半时间。
而我们有家族供养，也不担心不能在成年之前将第一株契灵灵药培育到四纹，和幼年就契约四纹相比，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半路失去了家族的供养。不过好在我的亲亲好养活，它的药性可以直接通过进食增加。
虽然它吃得多，但也不需要傻傻地等上一百年一千年的才能突破四纹。而且我们还幸运地找到了星萤果，可省了我不少功夫呢！”
难怪，十方楼这么大的家业，也没见几根五纹的灵药。而那些五纹灵药……
叶知行不懂就问：“那炼药师为什么不契约类似断骨草和你的亲亲这类的灵药？这种应该很容易成就六纹吧？”
“哪有那么简单啊。”
洛星海叹气。
“锻骨草，鹿角菇这种灵药，虽然不用一年的时间就能长好，而且供养的兽骨是什么等级，他们就能长成什么等级，但它们的生命很短暂。
速生高等灵植死的都快，而且结不出种子，这是不可逆的天道规则。
要是契约了九纹锻骨草，要不了一年锻骨草死了，炼药师就要被反噬，轻则断送道途，重则灵毁身死。
鹿角菇就更惨了，七天就得敲响丧钟。”
“所以炼药师契约的灵药都是生长寿命没有上限的，我明白了。”
叶知行点头。
“对，就是你说的这样。很多灵药不被破坏的话，活百万年都不是问题呢。”
洛星海说着，打了一个呵欠，才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不契约像亲亲这样的灵药……你也瞧见了，它才露个脸我就被外面喊打喊杀的。炼药师多骄傲啊，谁一开始会愿意走上这条路呢？至于灵师为什么会这么忌讳食人魔，说白了……这是大道之争。”
大道之争？
叶知行不明其意，转头看向洛星海，洛星海朝他耸了耸肩。
“你想啊，我的亲亲吃肉的，它吃几纹灵兽肉就能成就几纹灵药。这虽然是一条捷径，但它突破五纹得吃五纹血食，六纹得吃六纹血食，一直吃到九纹。还不是吃一头两头，得吃很多才能突破。
高等灵兽被它享用了，战斗灵师突破要契约的灵兽哪里找去？
再则说，我的前辈们也不干好事。
他们对付不了高等灵兽，就把主意打到灵师的契灵身上，坑蒙拐骗，把人家辛辛苦苦养到六纹九纹的契灵给吃了，可不就成为全界公敌了嘛！
现在这孽力还反噬到我身上，搞得我过不了一天安生日子。”
说着他又困乏地打了一个呵欠，摆摆手说：“不行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吧，我得回去睡一觉，累死了。”
擦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洛星海走到屋外一看，月亮都快下梢头了。
叶知行也发现时间很晚了，和他说：“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
洛星海挥挥手，回了自己屋。
叶知行回到卧室，放出了在精神海闹了半天的虎崽子。
“兽核喵！”
虎崽子一个饿虎扑食，将床上一个木盒子踹开，嗷呜就是一口，把五纹灵兽兽核送进嘴里。
咔嚓咔嚓。
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粉末扑簌簌而下。
叶知行啧了一声，耐着性子等它像个饿死鬼一样吃完了十颗五纹兽核开始舔爪子，才问道：“怎么样？”
虎崽子知道他问什么，眯着老虎眼说：“这样的得来一万，要是换成六纹的话能少点。”
“……”
叶知行把他从自己的床上拎开，扫扫落在被子上的兽核粉末，往床上一躺，说：“那行，明天你就带亲亲去山里吧。”
“喵呜？”
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的虎崽子一个暴起砸在他身上狂踩他的脸，“叶狗！我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你！没本事养家糊口你契约什么兽啊你这个废——喵喵喵！”
被叶知行毫不留情地掐住命运的后颈塞回灵池，虎崽子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它当年怎么就没把这个没几两肉的两脚兽吐出来呢！
悔不当初啊！
在叶洛二人安眠的时候，城东卢家，卢月溪却是夜不能寐。
“表妹，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呢？”
就在卢月溪翻来覆去的时候，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卢月溪吓了一跳，随即气得拿枕头砸过去，“表哥！你想吓死我吗！”
男人接住香枕呵呵一笑，“表妹回来也不知来看看表哥，表哥只好自己来了。好表妹，你莫生气了，表哥听说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等不到天亮就来见你了。”
男人说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在浅淡的月光中可以看见是个相貌阴柔的瘦削男子。
奇怪的是他的嘴唇唇色是黑色的，眼角也带着一点擦不掉的猩红，像是一条毒蛇。
卢月溪噘着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阴柔男子抱着她的枕头坐到她床边，看着年轻女人薄薄衣裳里呼之欲出的起伏，舔了舔嘴唇，那火辣的目光看得卢月溪欲恼，却又有隐秘的自得。
在她要发作前，阴柔男子道：“表妹，表弟们不疼你，在表哥这里却再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今日我便去看了那两个得罪你的人，对他们在十方城的作为了如指掌。”
“哦？”
卢月溪立刻坐直了身体，急声问道：“他们都干什么了？现在还在城里？”
“那二人还在城中，租了西坊的一处院子三年。
那院子原来的租户是个狩猎队，前阵子进山死的只剩两个人，还有一人重伤。但他们转租给那二人后，却是走着出来的，看着伤势大好。我怀疑是那小妞给了四纹的疗伤丹药给他们。
后来他二人又去了十方楼，具体买卖了什么不知晓，只知出来时是草药楼和灵兽楼的管事一起送出来的，那二人之后再东坊大肆购买，花了十多万两，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阴柔男子将自己查到的看到的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