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二女穿过一段专用楼梯，下到白房子西翼地下五层，秦康拍上了一扇通体精钢铸就、足以与金库扳手腕的大门。
“这里是专为核战争准备的地下掩体，小杨带我来过一次。”他嬉笑着看向申雪宁，“从现在起归你了！”
申雪宁向前摊开一手：“钥匙？”
“少来了，你进去需要钥匙吗？”
确实不需要，再厚的门经过了液化，对于他们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背着手在房间里兜过一圈，面对这整套按照最高标准设计制造的末日安全屋，申雪宁微笑着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欺负我了，平时睡不好也不见你多关心，拖到现在才说，害我……”
“咔哒！”
申雪宁无比惊愕中转过身，两只手已经被束缚在了背后。
“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秦康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反正要告状了，我就欺负到底吧！刚才我调出了异能手铐的重播，你懂的，省点力气吧！”
“老公！我和你闹着玩的呀，你怎么当真了？”
“我也是和你闹着玩的！正好，今天正事也办完了坐等下班，你俩又不用回家做饭……”
另一旁的聂傲冰看不下去：“你们玩禁锢游戏能不能别把我带上，先放我出去吧！”
“不好意思啊，小冰！我们过来也没通知过其他人，没密钥你应该是出不去的。”
说到这里，秦康咯咯笑出了声：“我刚刚想起来，这种手铐你也有戴过。”
记忆中的银色手镯凭空出现，勾在他手指上晃荡。
聂傲冰认命似的摇了摇头，向着秦康走近：“谁让我欠你的呢！先说好，不许弄疼，不然我咬死你！”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时候翘班并不是偷懒，而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二天例会，国内政策顾问的膝盖上像被打了钢钉，激动得都坐不下来。
相比全国一盘棋，达拉丝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只鸡，但刚刚冒头就被宰杀，并且把现场实况搁在电视与网络上滚动播放，还是震住了无可计数的猴子。
独立宣言是早上发布的，伪政权匪首是十点半伏法的，不辞辛劳地来回奔袭四千公里，总统还赶回白房子吃了俭朴的午饭，至于本次剿匪行动耗费的全部物质成本，共计机枪子弹若干。
新闻一经播出，白房子提供的外联电话与邮箱就被打爆塞满，分布在全国几千个县内的幸存者势力争先恐后又词不达意地发誓效忠联邦政府，手快那批已经上缴了辖区物资与人员明细。
国内政策顾问仍在絮叨工作上的巨大进展，秦康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手里攥着支红笔，低头端详着面前摊开的县级地图。
预测吉凶的结果起了变化，代表心存不轨的红色区块少到几乎没有。
只是几乎而已，他提笔在东海岸上涂了一小格。
“这个钮约皇后区是什么情况？”
对这份未卜先知的震惊反应在顾问青白交杂的脸上，那样子活像是花生米噎进了气管，秦康差一点要找人对他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总统先生！咳咳……我正想报告这事呢！”
顾问快速翻检手上那沓文件，从里头抽出一张摆在最上面：“我接到来自钮约步鲁克林区的举报，指控位于隔壁皇后区的幸存者团体没有公平分配收集到的物资，逼迫该区华裔外逃到了步鲁克林。”
“等下！逼迫……华裔……那么现在皇后区谁说了算？”
“举报里提到是黑人。”
“你怎么看呢？”
“相关细节还需要核实，但至少在上缴明细账方面，步鲁克林的表现更积极。而且，他们提出可以帮助政府处理皇后区现存的问题，只要……”
“只要黑人的地盘物资都归他们对吧？行啊，原本也是这么鼓励的！他肯挑起这副担子我还省事呢！你告诉那边，具体尺度让他自己把握，我只看结果，搞砸了一样干他！”
顾问领了口谕唰唰记着笔记，另一边杨云轩又站了起来。
“总统先生，现行方案主要是针对已有资源的分配，由于全国人口数估计减少了九成以上，暂时还够用。可是从中长期来看，坐吃山空不是办法，终归要投入再生产，这样原本的优势又成了劣势。没有足够的人，地没有人耕种，工厂也陷入瘫痪……”
秦康两手扶额，杨云轩也颇为识趣地住了口。
哪怕再强的异能者，也没法凭空造点人出来，能做到这一条的不是女娲就是上帝。
难啊！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胶着，凝重空气让与会者呼吸也变得粗重。
这时候，房门被人扣响了。
出乎意料，来的是管家平克曼太太。
“门口的拉法耶特广场上来了好多人，举着七色彩虹旗。”
这句话像是什么为人熟知的暗语，秦康仍在不明所以，却发现几个幕僚的脸色都变了。
“小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是的，总统先生！是那些LG……不不，是老公变态党！他们来了！”
秦康两手向前一推，顺势从椅子上站起。
“平克曼太太，他们除了小彩旗，还带着别的什么吗？”
“你是问他们有没有带枪吧？总统先生，这些人有问题的是性取向，不是脑子！他们干不出武装冲击白房子的傻事，只会站在你家门前秀恩爱，没日没夜恶心你！”
秦康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杨云轩：“往届政府怎么处理的？”
“惹不起，躲得起，捋顺毛，捞选票。”
“我懂了，这就是根沾了屎的拖把，舞起来天下无敌！”
“可是他们搞错了一件事！我，不需要他们的选票！”
说完，他大步离席，向着会议室门口走去。
新闻秘书拦在了那里。
“总统先生！这帮人从来不会单独行动的，一定已经约好了媒体。而且他们吃准了政府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会更加肆无忌惮。”
“那我如果动手呢？”
“这个……这个……肯定会严重损害您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影响无法估量！”
秦康按上新闻秘书颤抖不休的肩头，扒拉开门缝，回头又找上杨云轩，露出狡黠笑容。
“小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帮我先顶着，总统有事要晚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