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乱了。”杨万里削一个苹果给范世谙，“吃不了，你就吮吸汁液，解解馋。”
翻白眼的范世谙接过，嘴巴覆在苹果上的刹那，不屑变成了稀罕。
这几天，所有的食物都是从鼻饲管里打进去，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
看他贪婪的模样，围在床边的三人无言轻笑。
“咳咳...”范世谙松手，大半个苹果还没来得及氧化，已经发白，“味道不错。”
“你继续说。”他没事人一样，顺手把吮吸的苹果放在床头柜。
“膘国七大邦，还有几个小邦。”
“实力最强的就属克邦和若邦。”
“克邦就是乌先生所在的势力，传闻他是实际掌权人，米丘是摆在明面上的靶子。”
杨万里取过苹果，边削去因为失去水分变白的部分，边继续说，“昨晚，克邦的米丘被若邦掌权人耶的手下，削去一个蛋。”
话落的同时，苹果发白的部分被彻底削下。
“喏，给你。”
“不用了，谢谢。”范世谙别过头，拒绝他的好意，“你继续说。”
“不管米丘是不是傀儡，从面子上看这场冲突不可避免。”
“你不是接到消息，耶和乌先生间接触良好吗？”
杨万里顺手把苹果泡凉水里，“隔绝氧化，等一会你还可以吃。”
“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但面子活还得做的。”
范世谙点头，表示了解，“看你的样子，你们缉毒警察是不是也摊上事了？”
“神仙打仗，小鬼遭殃。那些小头目到时规避风险，有很大一批可能会偷渡入夏国境内。”
杨万里叹一口气，“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牵一发动全身，膘国每次发生战乱，不单单只发生在本国境内，夏国近边境的城市也会受到牵连。
“我们能帮什么？”
“嘿嘿...”杨万里目光投到罗莉身上，“借你们队的精英一用。”
“罗莉在做模型上不是很有心得嘛，我们想请她做一个模型，可以实时筛选人脸。”
“嘿嘿。”杨万里搓手干笑，“线人给了警方一批照片，这些人都是些小头目，很可能会趁乱越过边境。”
“要是能及时发现，能给我们节省不少时间。”
现在警方系统是可以辨别人脸，但所有都是经过警务大系统，往往找到已经晚了几个小时。
对警察而言，时间至关重要。
“当然可以，罗莉，我这没事，你去杨队那帮忙。”范世谙发话。
“史泰留在这跑腿就可以了。”
“行吧。”罗莉内心不愿，但主次还是分的清的。
她将不满发泄到史泰身上，“老大但凡出一点纰漏，我要你好看。”
“那范队，我就不跟你客气。”杨万里站起，“争分夺秒的活，罗莉，我们先走。”
两人一离开，范世谙脸上笑容淡下来，指使史泰，“把苹果丢了。”
刚才吃没觉得，等杨万里说了蛋的故事，再看被削去的苹果，怎么看，怎么堵心。
“那多浪费。”史泰从水里捞出来，“老大，我不嫌弃你。”
说着，三两口啃完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看的范世谙眉头蹙起就没放松过。
有时候心大，自己快活，旁人累。
范世谙头痛蹙眉的同时，汪淼也眉头紧锁。
又是上次那个人，一路跟着他们。
其实就跟踪上来说，一般人发现不了，只以为他是路过。
可对汪淼这种耳聪目明的人而言，这条尾巴也太过于明显。
他只是跟着，没找机会接近。
看着像是确认，不像是找茬。
在膘国，想破头也想不出有谁需要确认他的存在。
倒是在夏国，有人恐怕咬牙切齿了。
汪淼想着，脚步停下，立在一个理发店前。
里面的镜子，恰好能照清他的脸。
一直不近不远跟着，像是游客的人，停在他身后，拍了张照，快速离开。
夏国来人了啊。
汪淼更是确认心里的想法，没想到范世谙动作不慢，竟然已经摸到这一步了。
他摇摇头，往前走。
不明所以的廖旭跟上，不敢问。
生怕多一句嘴，被打包送回夏国。
两人步行到汽车站，廖旭被打发去买票，汪淼则找了个台阶坐下，休息一会。
膘国不大，人口不少，汽车站人来人往，非常忙碌。
虽然两国人民长相相似，但还是能一眼辨别出，人群里的夏国人和膘国人。
就比如现在，人头攒动，正有两人扒拉开人群，奋力往前挤。
汪淼扶着柱子站起，慢慢后退。
他的动作令那两人加速往前冲。
汪淼转头，就往车站里跑。
廖旭买完票出来，就见汪淼朝他激动挥手。
同时他调转身形，朝车站外跑。
人消失在视线的刹那，他才看见两个人挤出人群，朝汪淼的方向追。
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分析，等他迈动脚步奔跑时，两人连同汪淼已经不见踪影。
廖旭追的时候，两腿打颤不听使唤，他看见枪了，真枪。
“阮哥，有枪，有枪。”
奔跑时风呼呼往嘴里灌，明明用尽全身力气，可声音却好像没有送出多远。
“砰...”
枪声响起，闹市里的人短暂呆愣后，四散奔走。
尖叫声回荡在热闹的街道。
本就在不稳奔跑的廖旭被逃命的人撞倒，挣扎再站起，已经看不见两个杀手和汪淼的人影。
“阮哥，阮哥...”小孩太害怕没忍住，当场哭出声。
而被他惦念的汪淼，听到枪响那一秒，侧身躲进一个街边摊位后。
跑是不可能跑过健全的人，必须靠智取。
他躲在摊位后呼呼喘气，背靠摊位看正对面的玻璃门。
刚才就在这里，被跟踪他的人拍下照片。
现在又在同一时间，被人追杀。
汪淼咽下口水，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跟踪他和追杀他的是同一拨人。
几声枪响后，原本热闹的街道，除了两个杀手，空无一人。
众人皆找了藏身之处，紧闭嘴巴，生怕被杀害。
两个杀手互视一眼，一人负责一侧街道，一点点向前搜索。
按这个进度被找到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