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牛都怎么了？”
见到牛栏里面的牛如此躁动不安，牛老板满脸惊愕。
他拄着拐杖，吃力地靠近牛栏。
里面的牛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十分不安。
有的发出急促叫声，有的用头去撞栏杆。
那几只流泪的牛，身上有不少撞出来的伤痕，似乎因为没有力气了，才跪下来，痛苦地流着眼泪。
“牛老板，你这些牛怎么养的？看着可怜兮兮的，你还说没虐待他们，看看都成啥样了！”刘富贵都不忍心了，面露鄙夷。
“我......我也不知道啊......”
牛老板也是一脸懵，转头愠怒地瞪着员工。
“你们怎么回事？我住院之前，这些牛还好好的，才几天的功夫，就被你们搞成这样了？还想不想干了！”
“老板，不是我们啊！我们都跟平时一样的喂养，这两天突然就这样了，我们也觉得奇怪呢！”
员工满脸冤枉。
“不是你们是谁？好端端的，这些牛怎么就把自己撞伤了？是不是你们偷懒，喂了不好的草料，牛吃了不舒服，才会乱叫乱撞！”牛老板皱着眉，厉声质问。
“老板，真没有！都是和以前一样的草料，最新鲜的，不信您来检查！”
员工急忙推开饲料间。
牛老板怒气冲冲，去检查了一遍，草料确实没问题。
他再靠近牛栏，使劲朝着里面张望。
牛栏里还算干净，员工都会定时打扫，没发现什么让牛不舒服的东西。
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这么多牛，好端端的怎么可能都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刺激它们？
随着牛老板的靠近，那些牛的情绪好像更激动了，有几只把栏杆撞地呯呯作响，吓得他后退几步。
陆非不懂养牛，围着牛栏走了一圈，总感觉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也看不出来。
“是不是这些牛知道自己要被杀了？牛这种家畜是有灵性的，好多牛在被杀之前，都会流眼泪。”虎子猜测道。
“以前我们村有头牛太老了，被那家人送去宰杀，老牛当时老可怜了，都给那家人都跪下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在我们乡下，老牛给耕了一辈子的地，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卖出去宰杀的。”
“不过那家人还是把牛卖了，虽然换了点钱，但从那过后他们家就特别不顺，不是破财就是生病。”
“我们村里都说，他们连辛苦了一辈子的老牛都卖，是报应。”
然后，虎子看向牛老板。
“牛老板，是不是因为这些牛知道了，你养它们是送去杀了吃肉的，所以他们才害怕，想逃跑？”
“那么多养牛的养猪的，如果因为这个，那我也太冤了吧！而且，我开养牛场好些年了，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要报应也不该等到现在......”
牛老板无法相信。
但他一转头看到那些牛，不由得打个寒颤。
那些牛也在看着他。
一双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他毛骨悚然。
“陆掌柜，你看出门道了吗......”
他不由自主朝陆非靠近。
“似乎是牛栏这块地......”陆非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牛踩着地面，好像很烫脚一样，蹄子不停地抬起。
但他还没说完。
一头牛突然冲向牛老板。
幸好有栏杆，给那头牛挡了回去。
牛老板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老板。”
员工连忙去搀扶他。
但那头牛停顿片刻，又开始冲向牛老板。并且在它的带动下，剩下的牛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撞击栏杆。
这栏杆可经不住牛群的撞击啊。
“这......这些牛疯了！快跑啊！”
员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丢下牛老板就跑。
“大家快去那边楼上！”
陆非也是大惊，连忙让虎子拉起牛老板，大家朝着那边的小办公楼跑去。
没人敢和一群发疯的牛抗衡。
才跑出不远，就听身后呯呯几声巨响。
栏杆被撞断了，牛棚塌了，一群愤怒的黄牛冲了出来，卷起阵阵尘土。
“快跑！”
牛蹄雨点般踏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牛老板行动不便，陆非和虎子连拖带拽的，终于把他带进了办公楼。
陆非第一时间锁上门，叫大家爬上二楼。
外面不停响起牛群的踢踏声，还有大门和墙壁被猛烈撞击的呯嘭声。
听着这些可怕的动静，牛老板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刘富贵也是腿都软了，满脸冷汗。
过了好一会，楼下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陆非走到窗边，朝下望了望。
牛栏里的牛一个不落，全跑出去了，有的在养牛场外面徘徊，有的好像跑进山里了。
“我的牛啊......”
看到这一幕，牛老板的心在狠狠滴血，这下损失可太大了。
“陆掌柜，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好好的牛，突然就疯了啊？”
“问题应该出在牛栏那块地下。”陆非擦了擦汗，把刚才没来得及说出的推断说了出来。
“地下？地下怎么了？”牛老板连忙问。
“挖开就知道了。”
见下面安全了，陆非才让大家下楼。
牛老板看着塌了的牛棚，欲哭无泪。
幸好这个牛栏只关了一部分牛，不然他就直接破产了。
他抽了一根烟，平复心情，把那个丢下他就跑的员工愤然开除。
然后把剩下的员工叫来，让他们按照陆非的吩咐，把塌掉的牛棚清理干净，再将地面全部凿开。
这些事花了不少功夫，员工还去附近的村子找了人来帮忙，从中午一直干到太阳落山。
“有了！有了！”
这些人按照陆非说的，在地下挖来挖去，总算挖到东西了。
陆非上去一看，泥土里埋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刀尖朝上，刀刃上有斑斑血迹，看起来十分吓人。
“应该还有刀，继续挖，大家小心点，别被割伤了。”陆非眯了眯眼睛。
工人们和村民小心翼翼，将埋在土里的刀全部清理出来。
竟然足足有九把！
每一把刀都是刀尖朝上，且刀上血迹斑斑。
这些刀的中间，还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陆非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够狠啊，在地下埋了一座刀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