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远被关在9号病房，那么9号病人去哪了？
在确定了顾之远的身份时，陆非就想到了这一点。
林医生静静站在病房门口。
身上的白大褂沾满血迹，双手插在口袋中。
“是他！”
“他就是9号！是他装可怜骗了记者，说他有指控病院的关键性证据，让记者给他开了门......是他放了医院的危险病人......”
顾之远声音颤抖，看林医生的眼神如同在看魔鬼。
“原来是这样啊。”
陆非点点头，逐渐理清了一切。
自己的顾客并非病人，而是伪装成病人进入病院寻找证据的记者。
记者被9号病人蒙骗，放出了9号。
9号放了所有的危险病人，制造了医院的大混乱，病人开始反抗杀害医生和护士，医院为此不得不匆匆关闭。
顾之远为了救记者，才把自己的白大褂给了记者，帮助记者逃离病院，而他自己则被关在了这里。
这也就解释了，林医生为什么那么清楚顾之远在9号病房。
因为，人是他关的。
“那么，林医生，请问9号又是什么病呢？”
陆非并不意外，冷静地看着林医生。
“精神病院的病患，要么极笨，要么极聪明。其实，百分之九十都是蠢人，百分之九是自认为的聪明，只有百分之一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林医生缓缓的开口。
“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因为，平庸的人容不下这样的天才，在天才面前，他们只会显得更加愚蠢。”
“于是，他们给天才安上各种各样的罪名。把他关起来，在他身上进行各种非人的实验，妄图把天才变得像他们一样蠢笨。”
林医生长相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苍白的脸浮起一丝病态的冷笑。
若是凑近他的脑袋仔细看，就能发现，在那些头发还未长好的地方，有隐隐的疤痕。
“蠢人之所以蠢，是因为他们没有自知之明。”
“蠢人和天才作对，怎么会有好下场呢？”
“就因为你是天才，他们就把你关起来？没那么简单吧！”陆非可不信他这套自恋地说辞。
顾之远咬着牙说道：“他是真正的天生反社会人格，以玩弄人心和虐待他人为乐，喜欢给人希望，然后又将希望打破，欣赏人从充满期待变得绝望的过程......是他带你们来找我的吗？”
陆非点头。
“他是故意的！你们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顾之远瘦弱的脸在颤抖，希望破灭的感觉如此痛苦。
“先伪装成好人，假意带你们找到我，实际上，他不会放我们任何一个人离开的！”
“原来如此啊！”陆非轻笑一声：“不就是天生的变态吗，有必要这样美化自己？”
林医生，不，9号病人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那双眼睛，黑暗如同深渊。
“卧，卧......槽......”
虎子彻底傻眼，本能后退一步，全身都在发麻。
原来，这个看起来最正常的医生，才是最疯的病人！
天哪，精神病院好可怕！
他好想回家。
“不，顾医生，这一次你猜错了！”
9号阴沉地看了陆非一会，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医生和病人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我想换个地方玩玩！”
“老医生，虎护士，我知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只要你们打开病院的大门，我就放过你们。”
顾之远立刻紧张地道：“不要相信他！”
“没事的，顾医生。”陆非对顾之远露出的放心的微笑，“我们是来救你的，本来就没打算带他出去。”
“可是他......你们逃吧！把这个带出去！”
顾之远咬牙地从手臂的伤口里，翻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存储卡，用力塞给陆非，瘦弱的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表情。
“这是指控医院的证据，当时来不及给记者，只要你们能把这个带出去我所做的一切就值了。”
“我来拖着他，你们快走！”
他用冰冷的双手推了推陆非。
“顾医生，冷静点！证据你自己拿好，我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其他与我无关！”
陆非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对虎子一招手。
“虎子，走了。”
“是。”虎子抱着小黑，咽了咽口水，跟着陆非朝门口迈步。
“我就知道，把存储卡留在你身上，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你。”9号病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冷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老医生，你真的不考虑吗？在我看来，你是聪明人，你们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机会吗？”
原来，他好心带路，故意带他们见识那些特殊病人，也是为了试探他们的能力。
好一个聪明的疯子！
不过那又怎样。
陆非的手段又何止他看到的那些。
这一晚，陆非都没怎么动手，实力保存得很好。
“请让一让，好狗不挡道！”
走到门口，陆非淡淡说道。
顾之远闻言，心中一颤。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太可惜了！我很欣赏你，并不想杀了你！”
9号看陆非的目光陡然冰冷。
强大的煞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向着四周急速蔓延，就像一件巨大的披风，连接着整个精神病院。
那些医生和病人被这煞气感染，双眼立刻变得空洞，全都朝着这栋大楼涌来。
“整个病院都是我的世界！”
“你觉得，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能逃出去吗？”
他的衣摆轻轻飞舞。
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身上的气势更是铺天盖地，仿佛杀死陆非两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虎子的心揪成一团，用力抱着小黑。
完了。
这回是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老板虽然有时候也挺疯的，但疯得过这个真正的疯子吗？
可陆非脸上并没有畏惧，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出去？”
还需要他们来开门，可见这疯子被封印在了这里。
有弱点才会被封印。
不过，病院的做法也是挺奇怪的。
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而是封印？
这不是养个祸患吗？
陆非的轻蔑让9号感觉到了侮辱，他已经很久没有愤怒过了。
“既然如此，留下来做我的病人！”
轰——
庞大煞气瞬间如同洪水朝陆非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