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安排几个兄弟在我这附近转悠转悠，要有不开眼的砸场子，你们就……”
吴谦话没说完，毒龙就抢答。
“我保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毒龙拍胸脯保证，“绝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哥您做生意。”
“不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吴谦微笑颔首，牌子递给他说：“拿回去给弟兄们掌掌眼，事儿办妥了，一个月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吐出俩字：“一万。”
“好的哥，您把心放肚子里，这事儿我保证办的妥妥的！”
毒龙激动坏了，看赌场，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三千，还得给下面小弟分。
这边就一个作坊，每天派俩小弟过来，一个月给他们分个三百五百的，自己净赚玖仟柒啊！
吴谦拍他肩膀，“好好干，以后可以考虑让你入股。”
“那感情好。”
毒龙嘴上答应着，看一眼手中牌子，“老村长盒饭”，心中不甚在意。
卖个盒饭，能有几个钱？
目送毒龙一行人离开，吴谦长舒口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能安生挣钱了。
“老刘，进屋。”
锁门，吴谦、刘铁桥两人凑着昏黄灯泡的光线，点数今天的收益。
晚上总共出去十三车，一车九百块，共计收回一万一千七。
吴谦自己拉的那车和孙小明黑掉的那车，不需要给提成，多收一千八，加起来总共一万三千五。
“给毒龙五千，咱们还剩八千五。”
吴谦抽出三千五交给刘铁桥。
“这些钱你拿去做材料费，多退少补，剩下的我锁这里头。”
吴谦拿钥匙打开保险箱，将五千块钱塞到里面。
刘铁桥表示：“老板，把钱放这不安全。”
“不错。”
吴谦笑着扭头说：“以后，咱们俩轮流在这守夜，看着点钱和物件，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刘铁桥爽快答应。
吴谦起身说：“你先看着会，我去村头给家里打个电话。”
“今晚上，我先打头。”
“不用吧老板，我先来。”
刘铁桥还想争论，吴谦已经走远。
村子北面，有一家小卖部，这是全村唯一一家小卖部，日用百货、家用电器、零食医药应有尽有。
吴谦来用公用电话，给韩春莹报备一声，今晚上不回去了。
自己家没安装电话，只能打到邻居高婶那，托她让韩春莹来接电话。
韩春莹听吴谦说不回家了，当场就急了。
“姓吴的，你是不是在外头有相好的了？”
“想啥呢老婆，你那么漂亮，给我仨女人也不换你一个。”
吴谦哄她，心里甜蜜蜜的，被吃醋的感觉挺不错。
韩春莹和他闲聊，说起一件糟心事。
“刘强刚才堵着咱家门骂我，你不回来我有些怕。”
“为啥啊？他凭啥骂你？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吴谦心里一沉，他想起了下午农行门口发生的一幕幕，王玉兰肯定牵累韩春莹了。
只听电话那头的高婶嗤笑说：“让你家窝囊废回来干啥？挨打吗？”
“你老实呆家里别出来，他又不敢直接踹你家门。”
高婶叹息说：“回去叮嘱你家楠楠，少跟刘洋完，那小子跟他爹一样混账。”
“哎！婶子你说，我做错了吗？她王玉兰自己被人打，能怪我吗？”
韩春莹雨带笑意，隔着电话线都能想象到她笑的眉眼弯弯。
吴谦询问后得知：傍晚时候，韩春莹和王玉兰又吵一架，刘强是为他家儿子、媳妇出头。
掂量掂量，吴谦觉得高婶说的对，自己这具身体是个窝囊废，不咋强壮，单挑打不过刘强。
再找毒龙他们，费钱不说，带着一帮人回小区，太招摇了。
“明天我一早回去收拾他！诅咒他家被小偷偷钱！”
吴谦哄的韩春莹咯咯直笑，又问了问楠楠的吃饭情况，很快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吴谦觉得必须收拾刘强，这件事刻不容缓。
掏出唐老板给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唐老板吗？打扰了，昨天的盒饭钱……您可还没——”吴谦笑着开场，明白讨债。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个疲惫的声音：“今天太忙了，明天吧……明天我给你送家里。”
“那感情好。”
吴谦乐呵，笑问道：“唐老板您在经开区这边还是在市区啊？要住经开区，明早能不能捎我一程？回市里。”
“没问题，还上次见面那位置。”
唐老板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吴谦腹诽：真没礼貌！
放下电话，吴谦看向小卖部门口，“老板娘，多少钱？”
“啊！”
小卖部老板是个发福的中年女人，一身绣花小黑褂，脸上涂脂抹粉。
听吴谦喊她，吓得一机灵，转身，连连摆手。
“没几个钱没几个钱，不用给了。”
老板娘可听说了，这个市里来的大老板，人可坏了，今晚上敲断了孙小明的手。
吴谦皱眉，丢下一块钱离开，他不难猜出老板娘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
这年头，乡土气息很重，一个村的都抱团，欺负了孙小明一家，整个大王庄都会仇视吴谦。
这件事还会发酵，总有爆发的那天！吴谦很明白这一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吴谦又想到刘强，心底略觉沉重。
这个时代遍地黄金不假，但腌臜事也够烦心的。
回到作坊，刘铁桥问吴谦：“老板，这边啥也没有，你咋睡啊？”
“随便将就下呗。”
吴谦把桌子并在一起，准备躺上面。
刘铁桥试探着问：“要不今晚上我看着，老板你回家睡。”
“那怎么行？”
吴谦摆手拒绝：“我又不干活，病了也无所谓；你是大厨，你要病了，咱就得直接关门。”
吴谦前世创业的时候，睡过四面漏风的天桥，眼前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屋子，这点苦他还受得住。
“今天我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去市里给你买床被褥，你再替我。”吴谦不容置疑地说。
见他态度坚决，刘铁桥只得妥协。
“我去把明天要用的米、菜定一下，还按十三车定吗老板？”
刘铁桥装好前，准备离开。
吴谦摇头：“要多做点，明天白灵芝、老田夫妇两还会带人来。”
“名气打开后，要多找几个点，到时候销售人员会增多，饭菜也得多做点。”
吴谦想到关键处，沉吟问：“老刘，你有没有相熟的厨师？”
明天开始，销售员的数量会爆炸式增长，只有刘铁桥一个厨师，完全不够。
刘铁桥挠头说：“有是有，那些人的技术比我差点。”
“能力可以培养，你做主厨，让他们给你打下手。”
吴谦给这件事定下基调，刘铁桥有办成干股在，也不怕他多心。
刘铁桥点头，他准备联系下原本一个厂的同事。
目送刘铁桥离开，吴谦把摩托车推入屋里，防止被偷。
第二天，刘铁桥一大早赶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这么早啊老刘？”
吴谦打着哈欠开门，放刘铁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