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后转眼就到了3月。
距离中考还有三个月。
距离体育中考还有一个半月。
“跑起来！！！”
“谁敢偷懒！五十个俯卧撑！！”
“颠球不难！！多练！多练！”
下午，学校的操场上
一行班主任举着喇叭站在看台上输出，田径场上挤满了初三的学生，他们以班为单位，跑步、引体向上、肺活量……练习着各项体育活动。
下学期开始，学校就从下午抽出了两个小时来给初三的学生练体育。
虽然有临时抱佛脚那味，但确实有效果。
“我焯了！这个排球怎么这么难颠啊！”
司孟晨站在人堆里，愁眉苦脸地抱着排球。
在他旁边的张扶旋随手一颠就是十几下，而自己却是主打发球。
意思就是一下都颠不了，每一次排球都会从神奇的角度飞走。
董云伯站在看台上，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班的方阵。
大多数人都在好好的颠球，不说是颠几十个，但至少可以连续起来。
除了极个别人，不停地穿梭于人群中去捡自己的排球，然后再次把它拍飞……
“我们初二的时候体育课就在学这个嘛！”
张扶旋说道，“你当时怎么不……”
“哦，你转学了。”
“这可真……”
司孟晨欲哭无泪，他再一次捡球回来，这一次终于是颠了一下，然后球又飞走了。
“哥，教教我呗！这到底有什么技巧？”
司孟晨望向张扶旋，满眼可怜。
“技巧……”
这句话把张扶旋给问住了。
“嗯……先这样，再那样……”
“就是多练吧，菜就多练！”
司孟晨：(⊙?⊙)？
“听君一席话……”
“好了！”
看台上，董云伯忽然发话。
“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跑一圈！！”
台下众人不敢怠慢，将排球放下后便纷纷冲上赛道。
董云伯就是喜欢冷不丁地给你来一点突袭，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像这样，正如很少有人看得清他鸭舌帽下的眼神。
“等等我！”
眼见着张扶旋的身影越来越远，司孟晨也是卯足了劲跟了上去。
一百米，感觉良好。
“哈——！哈——！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搞突袭？”
司孟晨追上了张扶旋，甚至还有力气说笑。
张扶旋不说话。
两百米，司孟晨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靠！”
司孟晨渐渐喘了起来，身体上的动作也是开始减缓。
张扶旋还是原速，渐渐的拉开额了和司孟晨的距离。
三百米，司孟晨苟延残喘。
“……”
司孟晨感受着肺部的撕裂感和越来越沉重的双腿，已经无力说话，他只能咬紧牙关。
这速度可比跑一千米快多了，又讲求速度又讲求耐力，一大杀手。
四百米，司孟晨仿佛看见了天使在终点向自己招手。
这下是完全没力气了，只能凭着残存的意志力迈动双腿。
张扶旋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妈妈咪啊！”
终于是跨过了终点线，司孟晨赶紧坐下。
“刚跑完不要坐下！去走动！”
董云伯的话传入耳朵。
司孟晨立正了，不敢怠慢，马上蹦起来。
“你怎么……这么快……”
司孟晨在人群中找到了同样叉着腰在歇息的张扶旋，后者虽然也是气喘吁吁的，但不像他一样苟延残喘。
“还好还好。”
张扶旋挥挥手，表示这是小意思。
“小伙子，太慢了！”
高云拍了拍司孟晨的肩膀。
四人组中其他人都早已到了终点，只有司孟晨落在最后。
尤其是资恺岭，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过资恺岭只是跟在高云后面，并没有和司孟晨说话。
不错，两人现在还在冷战。
“菜就多练！”
高云看着司孟晨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笑道。
……
“哎哟哎哟！轻点儿！！”
晚上宿舍里，众人互相按摩擦药。
刚开学那几天众人都是倒头就睡，没有后续休整。
直到几天后乳酸堆积开始显威，众人才开始按摩上药。
“明明只是开学第一……哎我操！轻点……”
司孟晨欲哭无泪，张扶旋正在给他按摩小腿肚。
“哎算了算了！疼！”
司孟晨想把脚给缩回，但张扶旋可不会由他。
“啊卧槽！！！”
喊叫声回荡宿舍。
“疼就疼一下嘛！按摩之后不就好了！”
张扶旋嫌弃地说道，随即把司孟晨的脚给丢走。
“来，给我按吧！”
“……”
“你不疼？”
司孟晨疑惑道，张扶旋那真是一声不吭。
“我可不像小姑娘，一点疼都忍不了。”
司孟晨：“？”
“张扶旋你肯定没问题吧？”
宿舍里其他人说道。
“你这么壮实，体育中考什么的肯定是洒洒水吧……”
“害！”
张扶旋大手一挥，不在意。
“我从小就上山下河掏鸟窝，这点东西有什么……”
……
“真是太简单了，不就是排球吗？”
下午，田径场
司孟晨看着渐渐滚远的排球，笑了笑。
“也就是两个而已，显着你了。”
张扶旋撇撇嘴，反手颠了二十下排球。
“那也是突破好不好……”
司孟晨去把排球捡了回来，照这个进度，再过个把月绝对可以颠二十个以上……
只是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考完试了。
“你那两下只是乱飞的排球不小心落到了你的手上。”
张扶旋一语道破天机。
司孟晨：“哥们。”
“哥们你别说了，有点不舒服。”
“所有人，去跑一千米！快点！”
董云伯站在看台上发话。
“走吧……”
司孟晨将排球丢下，和张扶旋一起，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站上跑道。
反正开学来这一个多星期都是这样，每隔天下午就来一次一千米，其他时间给你夹杂一次四百米冲刺。
连着练了这么多天，司孟晨倒是习惯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比如说，他现在学会了在跑步的时候想入非非，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少让身体的痛苦影响自己。
其他的……嗯，应该没有了。
看着张扶旋高云等人遥遥领先的身影，司孟晨暗自摇头。
反正也追不上，就按自己的步伐吧。
第一圈，感觉良好，甚至还有机会欣赏沿途的风景。
第二圈一开始，司孟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错，肺部隐隐约约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了，脚上也有些开始酸了。
第二圈半圈，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跑快点！！最后半圈加速！”
董云伯站在跑道旁，一看见有自己班的人过来，就开口催促道。
“你！！快点！”
看见快要跑完第二圈苟延残喘的司孟晨，董云伯催促道。
“……”
司孟晨暗自汗颜，这玩意可不是打打鸡血就可以加速的啊。
况且……
“连我名字都叫不出来！”
司孟晨没有吭声，径直从董云伯身旁掠过。
最后半圈，要命的半圈。
“呼——呼——”
司孟晨张大了嘴巴想要吸气，但肺部并没有好受多少。
终于还是跨过了终点线。
“刚跑完不能坐，多走走……”
这么多天，这句话也是印刻在司孟晨的脑海里，无需多言，自会执行。
“你们……真快。”
张扶旋几人看起来已经休息了快半分钟，这让司孟晨连连摇头。
这都是什么怪物！！！
“还好今天的折磨过去了……”
司孟晨长出一口气，每天训练最折磨人的便是跑步，其他各种训练都还算是正常。
今天的苦跑完了，接下来的训练就好受了……
能活一天是一天。
董云伯顺着跑道走了回来。
至此，所有人都已经跑完一千米。
看着一大群气喘吁吁的学生，董云伯拉了拉鸭舌帽。
“所有人，去跑一圈，以最快的速度！”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