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不信了？”
苗凝霜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话，面带倔强，眼底还藏有深深的苦涩。
魏淑丹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抿紧了双唇。
“我知道你们这等人家瞧不上我。”苗凝霜见她沉默的样子，冷笑连连，说出口的话更加尖锐，却也带着深深的自弃，“我母亲不过是张家弃妇，沈家怎会要我这样的儿媳？”
闻言，魏淑丹蹙眉，看向苗凝霜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
“瞧不上你的，是你自己。”她冷冷开口，语气严肃。
“苗家书香门第，子侄出息，且你外祖父政绩斐然，门生众多，若非遭人陷害，如今朝堂之上，便不是沈相、张相当道，而是你家苗相了。”
“如若不是这般，张家怎会巴巴地贴上来，要娶你母亲为媳？要知道，当初求娶你母亲的，是张家长子。是你母亲喜欢张家幼子的俊俏，才嫁给那厮的。”
话音刚落，苗凝霜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魏淑丹，神情带着不解，似乎不明白魏淑丹为何会这么说？
瞥见苗凝霜的神色，魏淑丹轻咳两声，平复渐渐上涌的情绪，继续道：
“你家舅舅已有一番功绩，仕途正好。张家虽与你家割席，但你好歹还是他们的血脉，不然，他们怎会算计着要将你塞给三皇子做妾？”
听到这点，苗凝霜的神情又是一变，心底刚生起的几分希冀霎时破灭。
“呵，他们张家这是恶心我！”她垂下眼眸，咬牙切齿地说道。
“确实有恶心你的意思，但也是一个好生意。”
魏淑丹以指叩刀，匕首撞击在刀鞘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以你的身份，将苗家绑到三皇子身上，三皇子为张皇后所出，这也是变相将割席的苗、张两家再捏到一处去。”
“我……”
“也别想着沈家如何，一样的。”魏淑丹眉也未抬，淡淡说道，“沈家面上依附张家，实则有自己的算盘，你若真嫁到沈家，那才是痛苦伊始。”
“呵呵，哈哈哈……”苗凝霜听完这些话，只觉可笑，“你说了这许多话，还不是想要我说出，这次在历城所做之事的细节？”
“哼，可笑你如今假惺惺的模样，半点为将之人的气度都没有。”
这话一出，魏淑丹挑眉，将桌上的匕首抓起，在两手间倒腾起来。
“随你，不说也与我无碍。”
刀光在纤长的指间翻飞，魏淑丹神色平静，一如她话里说的般，对苗凝霜的话毫不在乎。
“鉴于此次敌巢被破，敌寇也尽数落网，你做的事，叫几个人查查便知。实在不行，六营的茶还是可以喝的。”
“魏淑丹，你敢！”苗凝霜右手猛地反拍桌子，厉声喝道，“我可是苗家之女，你敢让我去牢狱之地受审？”
“敢不敢的，不重要。”魏淑丹抬眼看她，“就像当初，若不是我水性好，赶紧带你从明池离开，只怕现在我们就不在此地对骂，而是在沈家互道姊妹了。可你最后不领情，还不是剌我一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