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气色红润，皮肤透亮。
他淡淡启唇:“你倒是一点也看不出生病。”
提到生病的事，厉思思心情并不好，她垂着眸讲话，语气没生机：“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上次是因为学校给安排的实习单位需要体检，所以才去医院的。”
她解释:“何医生说是个人体质问题。”
当下情况，顾夜澜说什么都是无效安慰，他从裤子口袋抽出只手，轻抚厉思思头顶。
厉思思身体先是僵了一下，接着，眼眶渐渐泛起湿润。
她检查出癌症晚期的事，除了医生和自己，现在就只有顾夜澜知道了，她一直没敢告诉妈妈和妹妹，怕她们会伤心过度，也没告诉朋友，不想太多人知道。
她才二十三岁，刚刚升起的太阳，未来无限可能，还有各种事情等着去体验，这个时候告诉她就要和世界告别了，多么残忍一件事。
人在得到安慰时，总会牵引出心底脆弱的一面。
厉思思一直低着头。
顾夜澜就看见，一颗豆大的水珠掉到了她裤子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顾夜澜问。
因为厉思思在他面前一直是明媚开朗的，好像没把自己生病当回事。
厉思思摇摇头，她抬手，默默擦干眼泪。
外表是乖乖软软小白兔，可心里坚韧倔强，顾夜澜看着，心里泛疼。
“这里曾经治疗了很多重度癌症患者，你的病很有希望痊愈。”
“别哭。”顾夜澜嗓音不自觉柔软。
厉思思吸?一下鼻子：“谢谢你。”
谢他安慰自己，也谢他带自己来这里治病。
顾夜澜去旁边抽了纸巾，拿回来给厉思思擦眼泪。
“嘎吱。”门被从外打开，负责人回来了。
厉思思和顾夜澜目光一同投过去。
负责人手里拿着体检单，眉头蹙着，走到他们近前。
两人的心跟着悬起来，都想听他说结果，又都有点没勇气听。
负责人似乎有所思考，踌躇后开口：“是什么时候检查出问题的？”
厉思思回忆两秒：“大概……十天之前。”
负责人听了，眉毛蹙的更紧，他看了看手里化验单：“身体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厉思思摇摇头：“暂时没有。”
她看负责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问：“我的病情……很严重吗？”
顾夜澜站负责人对面，比他高半个头，俯视他。
负责人又仔细确认了体检单，再开口：“体检结果显示你身体健康，什么问题也没有。”
厉思思一愣。
顾夜澜嗓音稳沉：“确定吗？”
负责人点头：“我都看好多遍了，不会出错。”
他顿顿又说：“除非是设备出问题了。”
顾夜澜默两秒，紧接着牵厉思思手，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厉思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问：“顾先生，要去哪？”
男人拉她出门，嗓音冷肃：“医院。”
两人便是去的上次医院，这次挂号机可以正常用，排队没用多久，他们就挂了个不认识医生的号，体检加等待结果用了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