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摇在篮球场的壮举被录了下来，发在11班的小群里。
他们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甚至隐约有些动摇。
「家人们谁懂？我刚刚就在现场，这姐们真给我迷得找不着北了。」
「就这点出息……其实也迷到我了。」
「真服了，秦扶摇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一声“oi”让我记忆犹新哈哈哈哈。」
「big胆姐：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救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搞笑的？」
「别说，真别说，她癫的时候是真癫。」
「好炸裂啊！为什么她漂亮到和别人不在同一个图层？？！真美到我了，赔钱。」
「小姐姐你，这是重点吗？妈的，确实长挺好看……服了……」
「你们别松懈，该卷的还是要卷啊！」
「@李懿 学委，你和秦扶摇挺熟？」
「@李懿 话说秦扶摇复习怎么样了？」
「@李懿 别装，我看到你在玩手机。」
「@李懿 上号说话！」
接下来是清一色整整齐齐的@李懿。
李懿想都没想，果断退出群聊，反手按灭手机，假装没有看到信息，淡定拒绝回应，并装聋作哑。
不回消息很正常啊！
毕竟手机是自己的。
她反手就将高贵的国产手机塞到书包里，偏头看向在奋笔疾书的隔壁桌。
秦扶摇低着头，在写英语的阅读理解，浑身散发着恬静，不浮不躁。
光是看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视线再往后偏两寸。
死扑街。
司徒惊鸿垂着脑袋，在认真折纸飞机。
他像是感应到了，随意掀起墨色的眼眸。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李懿没有觉得窘迫，自然地收回目光，转而出声说道：“扶摇——”
“嗯？”秦扶摇停笔，转头看去。
李懿神色担忧道：“要不，你还是和地中海取消赌约吧？毕竟他是真能做出开除学生的事。”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考第一真够呛。
同班近两年，秦扶摇是什么水平，她心里门清。
“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秦扶摇耸了耸肩，开玩笑道：“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心态放平，船到桥头自然沉。
风雪压她两三年，两眼一闭就长眠。
司徒惊鸿听见后，捏扁刚折好的纸飞机，大惊小怪喊道：“什么？你要被开除了？凭什么开除你？”
李懿：5G少爷，更新一下信息吧。
“我没聋，能听见，你不用这么大声。”秦扶摇伸手揉耳朵，递去一记眼刀，吐槽道：“你这种网速，大概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货压根不具备当舔狗的潜质。
秦扶摇一想到，他以后和男主在商业界争得你死我活，就想笑。
两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
司徒惊鸿挪着凳子往前，“你不怼我两句心里就不得劲？”
“不是，神经病啊！重点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要被开除？”
“因为所以，问就是没有道理。”秦扶摇插科打诨，没有旧事重提的想法。
这件事可以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万一真考不到第一，还能抵赖此事。
做人嘛！没必要把自己的退路给封死。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司徒惊鸿捶胸顿足，嚷嚷道：“秦扶摇，都这种时候，你就别装逼了。”
装逼？谁装逼了？
装逼的人吞一万根银针。
秦扶摇眼神里流露出明晃晃的“傻逼”，挪着凳子离远一点，直接选择不搭理。
“……”好好好。
“李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懿懵圈抬头，“啊？”
她没有隐瞒，简明扼要讲了赌约的事。
内心os：真是活爹！
没事就不能去学校表白墙逛逛吗？一天天啥也不知道，非要问问问。
司徒惊鸿听明白了。
“我没有听错吧？”他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得知时的震惊，缓缓问道：“秦扶摇，你确定你能考到第一？”
秦扶摇干脆摆烂，模棱两可道：“不知dui。”
没有做到之前，还是低调一点。
此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有人在小群里实时更新他们的对话。
小群瞬间就炸开了。
李懿又掏出手机，安静窥屏。
「我靠！秦扶摇要真转学咋整？除了她，还能让谁当牛马班长？」
「可是……凭借她的成绩……真不至于有考第一的悬念……」
「我觉得她怪惨的，又是赌约，又是豪门假千金，可能是在这种双重打击下，她才会突然发癫的吧？」
「其实吧……该说不说，秦扶摇高一下学期也是挺好的小女孩。」
「那咋整？我们又帮不了她。。。」
「这事挺难说的，看她自己的命吧！」
「我也真心觉得，秦扶摇没有特别糟糕。」
「看在她今天在篮球场挺身而出的份上，要不这段时间就让她好好学习？别老是让她干活了，咱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我倒是可以把笔记借给她……不知道她会不会领情。」
「我也可以……」
「怎么说？你们良心发现，要改邪归正？」
「胡扯什么呢！我们高三11班全体明明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9（因为6翻了。」
「那就帮帮她呗？让她走得明明白白，省得到时候赖我们老是让她干活。」
「秦扶摇是非走不可吗……我有点习惯她的癫了，除了她……还有谁能骂我是8婆？」
「8婆你好。」
「滚……」
李懿没忍住发送出一条信息：「你们还怪好的嘞！」
「学委！！！既然如此，辅导秦扶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附议。」
「可以。」
李懿：「我同意了？」
「我们全员通过。」
李懿再次按灭手机，转头看向缩在墙边，拒绝听王八念经的人。
不得不说，司徒惊鸿有烦人的天赋。
一直在阿巴阿巴。
“你怎么就这么冲动？”
“我听说地中海是关系户，家里大有来头，有人在上面。”
“你惹谁不好，惹他干嘛？”
秦扶摇两手一摊，鄙夷道：“有人在上面怎么了？我还有不少人在下面，难道我骄傲了吗？我膨胀了吗？”
“学校是育德树人的地方，扫黑除恶助力成长，咱们要相信党，坚定跟着党走，反对搞官僚主义。”
司徒惊鸿：6的你。
“你要是考不到第一怎么办？”
不咋办。
“凉拌炒鸡蛋。”秦扶摇伸手推他的胳膊，催促道：“上课了，赶紧滚回你的位置，没事就上网冲浪，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一天天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听的她脑袋瓜子嗡嗡。
司徒惊鸿心碎一地，挪回自己的位置，缓缓吐槽道：“秦扶摇，语言是一把双刃剑，我劝你善良。”
“怎么了？我说话伤到你了？”
“对。”
李懿：“……”
秦扶摇冷笑一声，“我还可以说得更难听。”
司徒惊鸿：“……”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抽出一本书，嘟囔道：“我不爱听，你还是闭嘴吧。”
秦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