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人都被其用‘蛮力’所伪装起来的强大迷惑,真正看透其本质的,并不多。
对于暗星诸神来说,‘绝对的蛮力’,在暗星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便象征着一切。
至于掌握这份‘绝对蛮力’的神王,本性如何?
只要能继续带领着祂们收割世界,积累神晶,那便无所谓。
弗拉维娅也是在其懦弱地将真正爱他的荣光女神毫无负担地抛弃,作为自己甚至算不上替死鬼的挡箭牌之时,才彻底看清。
也下定决心,要将其彻底抛弃。
‘弱者’,不配命运的眷顾!
不过这份被星源文明这种天顶势力所恩赐的强大力量,也并不好反抗。
这个机会,她等了许久许久。
直到她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家伙,曾经的光辉女神,而今投靠了暗星的天空女神,海伦娜。
没人会真心实意去爱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家伙,除非是傻瓜。
唯一的傻瓜,已经死掉了。
而眼前的这个,却是个异常聪明的家伙,聪明到骗得所有人团团转。
唯独她,却在其身上看到了某个傻子的影子。
所以弗拉维娅,总是忍不住地想去逗逗她。
生气,总比一个人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里比较好吧?
一个有着相同目的,算不上联盟的联盟,便由此默契缔结。
在外人看来,是两位地位最高的神妃相互较劲,争风吃醋。
实际上是一人手动,一人抹消命运长河上遗留的破绽。
再通过针锋相对,相互陷害,让自以为掌握一切的神王梵西亚克,打消疑虑。
“嗡~”
原本巨神一样的梵西亚克,可以将月亮大小的暗星母舰单手托起,而今随着越来越靠近黑洞核心,被挤成了正常形态大小。
在众人眼中,变成了一道模糊扭曲的影子。
在这光也难以逃出的巨大引力下,明明应该看不到对方存在的,因为没有光的折射。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那就是梵西亚克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在尝试逃离这片‘人造禁区’。
而能够从外界帮其定位的暗星诸神,已经开始弃舰溃逃,没有一个人想去帮这位神王陛下一把。
更有甚者丢出了残破的神器,想要通过引爆黑洞,替自己争取更多的逃命时间。
“想跑?”
小丰饶摸摸平坦的小腹,可怜兮兮道:
“可我就吃了三分饱怎么办?”
刷刷刷~
从空间裂纹中挤出更多的根系枝丫,朝着那些向着四面八方逃窜的暗星魔神就冲了过去。
自觉侍立在小丰饶身后幸运女神弗拉维娅闻言,冷汗直流。
直觉告诉她,跟随这样一个喜怒不定,还总喊着自己肚子饿了的主神,绝对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
不然,下场堪忧啊。
“梵西亚克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我们只是被迫的!”
“你一个真神,再强大,压制一位天神怕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若是不想鱼死网破,还是放聪明点放我们离开。”
“只要丰饶陛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可以献出所有宝物,再向虚渊发誓,永远不踏足永旭大陆一步!”
被捆绑起来的暗星魔神叫嚷挣扎,甚至有些想要和想要和弗拉维娅一样,转投丰饶阵营。
“可你们太弱小了,除了当成填饱肚子的食物,一点价值都没有啊。”
妖魔一样的树干长出嘴巴,一口一个,像是吃甜点一样,将惨叫着的魔神,神国中的神界军,连同神国一并嚼碎,吞吃入腹。
这极度凶残的一幕,不仅是令其他暗星魔神肝胆俱裂,恨不得自己再多长两条腿,也能跑得快一点。
也让太古诸神,面面相觑,眼皮直跳。
不放心呐。
把世界交给这样一个比暗星还恐怖的家伙,这和把羊羔交给猛虎看守又有什么区别?
可不久之后就要彻底消失的祂们,不放心又如何。
打也打不过。
对方也没有接受过祂们的恩惠,反而是帮祂们解决了无能的祂们所留下的这个烂摊子。
就很难绷。
“咦?
你一个次品天神,竟然逃出来了?”
小丰饶歪着脑袋,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兴奋。
就像是只有刺激,才能让抓捕到猎物的猪笼草分泌消化液。
猎物越挣扎,在小丰饶的眼中,就像是洒在烤肉上的辣椒,会愈加美味。
“凭你,也想困住本天神吗?”
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在黑洞囚笼中待了‘很久很久’的梵西亚克,通过向星源系统再次借贷,换取了逃生的力量。
而这次的代价,可就不仅仅是打几万年工还债这么简单了。
愤恨得要死,却也在被困的漫长时间里重新冷静下来的梵西亚克,撂下一句不甘示弱的狠话,却转身逃向了母舰的方向。
那艘母舰上有祂三分之一的家底,就算是要离开这里,也不能放弃。
虽然祂是打不过那棵吞星魔树,但祂堂堂不死不灭,连源天神也要以礼相待的天神级强者,想要走,却是谁也拦不住的。
“藏了这么久,终于到咱们出手的时刻了。”
“上次被这家伙打得很惨,几乎丢掉了半条命。
这场子,怎么也要亲手讨回来才对。”
就在昆和‘李天云’摩拳擦掌,准备给梵西亚克来个正义的群殴之时。
一道仿佛连通宇宙深渊,比黑洞更可怕千倍的漆黑门扉骤然开启。
虚渊大门!
而那被星海众神视为绝对有死无生的诸神永眠处,绝对死地的景区,竟然有人,从那里活着走了出来。
“本体?”
从虚渊中走出的昆一抬手,一道相同模样的虚影和‘李天云’融合。
‘李天云’一怔,虚渊中的经历顿时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除了多了一些经历记忆外,他还是他。
准确来说,应该是完整的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清晰梦,梦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因为某种外力因素,被暂时隔离。
而今又重归完整。
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梦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