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徕看他一眼。
神经。
“万一听到了，我们就说在排戏，打死不认。”
张初霖一脸崇拜：“高，实在是高！”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刚好电梯下来。
教导主任眯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
“主任，好巧！您下来啦！”
张初霖一脸恭敬地把眼镜递给他。
主任眯着眼睛戴上眼镜。
紧皱着眉头看向两人，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意。
“你们一群人凑在那个屋子里干什么呢？见到我就跑是为什么？”
“还抢我眼镜，你们想干嘛？？”
许徕心定了定，这应该是真的没听到什么。
于是乖巧笑了笑道：“主任，我们想要去参加一个校外活动，在排戏。”
张初霖在旁边点头如捣蒜。
“对，主任，我们在排戏。”
“排戏你们见了我就跑？还摘我眼镜低头捂脸？”
主任脸色更差了。
张初霖求救的目光看向许徕。
“对不起主任，我们是偷偷翻窗打开活动室的门的，所以怕您知道了怪我们。”
许徕小心观察着主任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真诚点。
被抢了眼镜摸索着下来的主任没那么好打发。
“你们那群人呢？”
许徕保持着面上诚挚的表情，脑子却转得飞快。
她从小到大没怎么说过谎，生怕自己露馅。
“主任，对不起。”
她用力咬着脸颊两边的肉。
努力挤出来眼泪。
“其实那些人是我从校外找来的。”
任何学校，任何老师，听到“校外人员”这四个字，都不可能淡定。
子衿的教导主任当然在此之列。
尽管他注意到了，那些人穿的都是学校的校服。
但是沾上“校外”，他自己会脑补。
校服是在外面买的相似的。
所以才要摘他的眼镜，怕他细看，看清楚。
“校外的人？！他们怎么进来的？！”
此时他也顾不上眼镜的事儿了。
这么多人混进学校里，门卫干什么吃的？！
许徕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直接跟主任提出不想分班的诉求的。
拿着罢考威胁学校慎重考虑分班策略，其实不是不可以。
不过还是晚上跟大家商量之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她继续一咬牙道：“翻墙进来的。”
主任脸都气绿了。
“好，好！许徕是吧！我想起来你了，高二那个年级第一。
李军那个班的。
你们真有本事啊。”
许徕和张初霖低着头不说话。
张初霖看着许徕，眼带控诉。
“姐姐，我怎么觉得咱俩好像要完了。”
许徕回他一个“放心”的表情。
然后用口型无声回答他。
“自信点，把‘我怎么觉得’去掉。”
张初霖：“6。”
晚读已经上课了。
然而许徕和张初霖的座位还在空着。
李军来教室转了一圈，又急匆匆走了。
林可有些不放心。
给姜文慧写纸条问许徕和张初霖去哪了。
姜文慧那边回复了一句：“他们是英雄。”
林可：“……”
所以她的英雄同桌去哪了啊，怎么不告诉她啊。
她的英雄同桌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罚站。
还有英雄后桌。
两人排排站，一脸乖巧地听训。
李军敲门进来。
“主任，您找我。”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李军心虚地看看站得跟鹌鹑一样的两人。
这……
刚想说话，主任就又开口了。
“这两个学生，私自带校外人员翻墙进学校。
还把那一群人，带进学校科技楼的活动室。
而且在我发现之后，抢了我的眼镜。”
李军越听越心惊。
他大概能猜出来，这些孩子应该是聚在一起被抓了。
但是，就给主任找这么个理由？
带校外人员进学校是小事吗？
转头看看一脸乖顺的两人，李军有点心塞。
大不了这份工作不要了！
明明知情装作不知道，让孩子顶着算什么！
他一咬牙，上前一步。
没前了。
许徕伸手拉了拉李军的衣角。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李军看了许徕一眼，并没改变主意。
转头对着主任道：“主任……”
“行了你也别说了，记大过通报批评停课请家长，一个都不能少。你带回去吧。”
“主任我是说……”
“你什么都别说了，带回去处理。”
主任挥挥手，坐回了办公桌前。
李军看他脸色，犹豫了一下，又看向墙边的俩人。
“跟我回去！”
看主任的样子应该是气够呛，还是先去处理眼前的事吧。
等他心情好点再说。
一路上，李军都在说他们。
但是许徕一向是个有主意不听劝的。
张初霖疯狂夸李军在主任面前太帅了。
给他气够呛。
回到教室，两人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各自回了座位。
刚坐好，广播就响了。
“下面宣布一则通报。
xx年xx月xx日，本校高二（3）班许徕，张初霖，私自带领校外人员进学校，其行为严重违反了学校规章制度！经研究决定给与两人记大过一次，通报批评一次，停课一周，以观后效。
其他同学引以为戒！我再强调一遍，引以为戒！禁止带校外人员进校，再有发现，退学处理！”
林可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这是。”
许徕摆摆手，小声道：“等下，老班可能要发个火。”
果然，李军关上了教室门，站上讲台，面容严肃。
“我不管你们是打算做什么，现在开始，停止，不许做了。
就算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但是都给我听安排！
你们是学生，把心思都给我放在学习跟高考上去！
什么都别做！下次再让我发现一个，都给我请家长！
听到了吗！姜文慧！”
底下鸦雀无声。
李军看了底下低着的一片脑袋，转身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同学们随着那个关门声开始躁动。
先是互相小声地窃窃私语，而后声音慢慢变大。
直到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张初霖，牛逼！”
接着，整间教室都开始充斥着七嘴八舌的声音。
“许徕！帅炸了！”
“张初霖！你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