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住在这所学校下面？”鬼差问道。
一部分鬼点头，一部分鬼摇头。
“大人，我原先不是这里的鬼，我的坟在一个山窝窝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既然不是这里的鬼，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地府可是有明确条例，你们不愿意下地府可以，但必须在自己的埋骨之地范围内活动，不能乱跑。”
老人被唬得直接跪下来了：“大人明鉴，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那山窝窝里待得好好的，突然间来了一阵风，就把小人刮到这里来了。”
这老人看起来是百年前的鬼，思想里还刻着那个时代未消磨的奴性，虽然现在死了，但面对鬼差这样的官职人员，有着天然的敬畏。
看他不像是在撒谎。
唐道长问道：“除了他，还有谁是从其它地方来的？”
鬼群中陆陆续续走出来大半的鬼。
这些鬼看穿着，近的不说，远的连清朝的鬼都有。
唐道长和莫道长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两名鬼差也有些头疼。
本以为只是这个学校的鬼，没想到连其它地方的鬼都来了。
这些鬼的说辞很统一，皆是被一阵风从自己的坟地吹过来的。
当先那名机灵鬼更是说道：“大人，我们本地鬼也很纳闷，你说我们的地盘本来就有限，以前大家还能凑合着挤一挤，但现在来了这么多外地鬼，我们的地盘完全不够用了，最近也很愁啊。”
鬼差：“……要不我给你们再扩大扩大地盘？”
机灵鬼察言观色，见两名鬼差面色不虞，立即摇头：“不用不用，挤一挤还是可以住下的。”
“说到这个，”莫道长问道：“你们怎么没有去地府？”
这学校动工之初应该有玄门中人跟他们商量才对。
机灵鬼面露苦色：“我们也想啊，但当初那名道长不知道是实力不到家还是怎么的，根本召唤不出来鬼差，校长也是个抠搜的，不愿意再花钱找个厉害的来，我们就勉强和他们签了协议，双方互不干扰，和谐相处。”
莫道长：“……”
他有些惊讶。
“现如今地府和玄门互通有无，就算是刚入玄门的新手，也能召唤鬼差上来，当初学校请的人是谁？”
东华中学建校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才七年，七年前，地府和玄门早就互相合作了。
机灵鬼揉了一把脸，回忆了一分多钟才说道：“我听校长好像叫他什么……宿道长。”
“宿巢？”唐道长震惊。
“不可能！”莫道长想也不想便否定，“宿巢年轻时可是我们玄门一道上的天才，他十五岁便能和地府沟通自如，不可能存在召唤不出鬼差的情况。”
两名鬼差也目露怀疑。
宿巢虽然几乎不出渭青观，但他的威名在地府流传甚广。
“我只是听校长这么叫他，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你们口中那个宿巢啊。”机灵鬼欲哭无泪。
“或许不是宿巢，是另外一个姓宿的道长？”莫道长迟疑道。
唐道长：“玄门记录在册的名单上，只有宿巢一个人姓宿。”
玄门的名册囊括了整个华国的能人异士，包括道士、佛门中人、苗疆、玄门世家、天师、赶尸人，巫，还有其他野路子出身一脚踏入玄门门槛的人等等，就连那些成精的妖以及纯正的古武世家都记录在册，这份名册非常详尽，是玄门内部的最高机密，只有几名德高望重的大师才有权限翻阅。
君辞和她的两只鸡也记录在那上面，虽然小红还未成精，但它也算是摆脱了普通鸡的范围，玄门的人大笔一挥，先在上面给它占了一个名额。
“或许是记漏了？”
唐道长：“绝不可能！这么多年从未出错，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上出错？你还记得此前我们追查的那几个冒充宿道长的骗子吗？”
莫道长神情一顿：“当然记得。”
那几个骗子或许是知道宿巢不怎么出门，所以有恃无恐，玄门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有一个正在一位富商家里驱邪，被玄门的人逮了个正着。
这几人被逮时一脸懵逼，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经过审讯，他们都是无意间听到有人说渭青观的宿道长道法高深，但不怎么出门，冒充他去忽悠那些有钱人简直事半功倍，所以才起了骗钱的心思。
至于听谁说的，他们也想不起来。
当时听闻此消息的唐道长对宿巢深深地同情，还打了个电话去告知宿道长，大家只当笑话看，但随着冒充宿道长的人增多，现在居然连七年前的仿冒品都出来了，两位道长逐渐咂摸出了不对劲。
“宿巢虽然在我玄门内部名声响亮，但他久不出门，普通百姓当中知道他名号的人少之又少，冒充他就能骗到大量的钱财，这种说法显然不对。”唐道长回过味来，“我们本末倒置了，并且太相信他们的口供。”
应该说，那些骗子这么费尽心思地把自己包装成厉害的大师频繁骗钱，就是为了把宿巢这个名号打出去。
“看来，我们回去要好好对那些骗子审问审问。”莫道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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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辞刚挂断电话，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低头一看，是楚邃南。
她拧了拧眉，按下接听键。
一分钟后，君辞挂断电话，对季叶弦喊道：“收拾东西，跟我出去一趟，陌裳也一起。”
“喵~”小白仰着脑袋看着她。
君辞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你不能去，你太小了。”
小白再怎么说也只是刚刚满四个月的小奶猫，而且，战斗力还不行。
“你帮我在家好好看着小红和小绿，特别是小绿，它是半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典型，不能让它浪得太过分了。”君辞一本正经地交代。
小白“喵喵喵”叫几声，表示知道了。
君辞满意地点头。
小白不愧是她的小棉袄，多听话。
陌裳笑眯眯地走出来，也蹲下来对小白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猫粮给你准备了七天的量，还有新鲜的猫饭热在锅里，你饿了记得去吃啊。”
小白动了动胡须，高兴得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