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寒薄唇微微上扬，那一双深邃令人捉摸不透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一歆暗暗翻了个白眼。
时牧寒：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你这么利用我，不太好吧。
沈一歆一愣，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隔空传音？
这不是只有内功深厚的人才做到的吗。
思虑了片刻，沈一歆心中越发觉得，时牧寒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沈一歆：这不是利用，这叫互利。
时牧寒：哦？
沈一歆挑眉，你想啊，宫殷谦眼下只看得见我，所以想尽法子将我打发了，而你们云山王府，手里可是掌管着几十万的兵马。
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会放过？
时牧寒似细细思考了一番，虽然知道她在忽悠自己，可有什么法子呢，他就喜欢她这滑头的模样。
他抬眸，目光清咧地盯着宫殷谦，薄唇轻启，“云山王府，确实需要一个女主人。”
宫殷谦凌厉的双眼眯了眯，一时之间竟想不通，这是云山王的意思，还是他时牧寒的意思。
如果是宫云峰的你是，他不可能蠢到去娶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沈家另一个庶女，沈雪云不是更有利用价值？
可时牧寒……
他的眼光竟如此差？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沈缨珠听到时牧寒的话后，脸色微白起来，她攥了攥袖下手，强颜笑道：“可姐姐的身份……云世子，君都千金众多，怎么偏偏瞧上长姐了呢。”
沈一歆扬眉，只是轻笑出声。
明明是轻灵悦耳的笑声，却是让沈缨珠感到颇有压力。
“妹妹这种身份都能入宫坐上贵妃的宝座，而我区区一个嫡女，还坐不起云世子妃的位置？”
顿了顿，又听到她继续说道：“真不知道该说沈贵妃是自视清高，还是贵妃娘娘觉得能凌驾陛下跟皇后的头上呢。”
“……”
皇后意不屑地瞥了一眼沈缨珠，“贵妃妹妹是沈大小姐的妹妹，想必是怀着关心的意思说出这番话来的吧。”
众人心照不宣，什么关心，真正的关心，是会做出这样损失姐姐利益的事情来吗。
很明显缨贵妃就是不想沈一歆得个世子妃的称呼罢了。
四下寂静。
沈缨珠看着贵女略带鄙夷的视线，也沉着一张脸，没敢继续多说。
时牧寒虽然病弱无用，但是背后的云山王可不是吃素的，至少在表面上，她是不愿交恶的。
可如果他偏偏要娶沈一歆，那也没法子。
“如此，朕就为你们二人赐婚！”
一旁的沈缨珠和众人都完全没猜到陛下这么快就，做出了如此突然的决定！
“时牧寒，沈一歆听旨。”
宫殷谦看着纹丝不动的两人，心不由得沉了沉，“云山世子时牧寒，人品贵重，今已至弱冠。又有首辅之女，值及笄之年，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才华横溢，故朕下旨钦定为云山世子妃，择吉日大婚。”
“念两人身体有碍，不比跪礼谢恩。”
时牧寒微微颔首，“多谢陛下。”
沈一歆挑眉，这个宫老头一如既往地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多谢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