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突然接道：“所以最好我乖乖听话？”
“……”
陆净沅：“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云袅奋力在树间窜动，拖动着陆净沅，听闻此言垂头看了他一眼：“不了吧。”
鳞片摩擦在地上的感觉十分不好受，陆净沅本就是跟她聊聊天转移注意力。
这下是彻底被这话吸引了过去：“那你为何救我？”
“看在往日交易的交情上。”更是在他解释了将她送上神树的原因后，心软了。
陆净沅：“是不是这次过后，我们就再也不能联系了？”
云袅呵呵一笑：“最好是。”
托陆净沅的福，她看见了许多成精的植物在逃亡，但岛屿漂泊在海上，不通水性的植物也只能在岛上来回奔腾。
奇异的，她托着行动不便的陆净沅，奔向改变的脚步没有被阻拦。
它们特意为他开路。
云袅琢磨着还挺神奇。
到了连接海水的那处，不用云袅做什么，陆净沅就像是一个干渴许久的沙漠旅人。
纵身一跃进了属于他的“绿洲”。
干裂的皮肤得到了滋润，被摩损翻腾的鳞片也得到了清洁缓解，陆净沅忘我的在水中翻腾。
随后露出一个头，眼巴巴的看着云袅。
云袅以为他是很排斥鲛人的身份，却没想到他好像接受得还挺快。
于是想了想开口：“你先前是打算彻底成为人类？或许鲛人也不错？”
陆净沅摇头：“沦为鲛人，便不是人了。”
云袅不太明白。
陆净沅：“母亲的遭遇，我不想经历一次。”
若是他身份暴露，万花宗主护不住他。
“如我这般，用了手段隐藏修为的很多……”
他还不够强。
鲛人强大的实力与生俱来。
而他拥有了人类的血脉，得以修行。
本来他还为神速的进度得意，却停止在了化神阶段。
他不够强。
身份暴露不会有好下场。
说不定还会连累师父。
云袅摸摸脑壳，听他说完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想过跟你师父沟通一下你的想法吗？”
陆净沅将脑袋埋进水中，一会儿才露出一双眼睛，咕噜噜的吐了一窜泡泡，模样十分心虚。
于是云袅懂了。
她也不管身后是多么混乱，将自己固定在岸边，准备好好说说他。
看起来也不是不能沟通，要是能说服他放过自己就更好了。
“若是我有了难处，我师父一定会帮我。”
陆净沅游动向前：“包括为了你抵抗其他宗门的压力？”
云袅：“……”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两年前那一遭。
惨遭打脸。
好家伙，小丑竟是我自己。
想起这茬，难免惆怅。
陆净沅将白净的手腕伸到她面前：“你不想要吗？传说鲛人肉中蕴含着巨大的灵力，就这么一块，都能让你结婴。”
云袅面无表情：“传说的东西，怎么能当真？”
“传说在我母亲身上印证了。”陆净沅语气淡淡。
云袅不想谈论这种不愉快的话题，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可你只是半鲛。”
陆净沅以为她在嫌弃，连忙说道：“半鲛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