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
顾娆挨在石葶楚的怀里：“我就知道冬至到了，姐姐定然忘不了我。”
石葶楚笑着摸了摸顾娆的头，目光转向一旁。
“顾陵。”
顾陵眸光温润，含笑望向她。
石葶楚道：“原是想不来的，但又怕这丫头回头不依反闹我去。”
顾娆娇哼，余光扫到红棋手上捧着的二个锦盒，从怀里退出来惊喜道：“姐姐给我准备礼物了？”
石葶楚颔首：“就你眼尖。”
红棋将手中的一份锦盒递予顾娆。
“我能打开看看吗？”
“本就是送你的。”
顾娆机敏一笑，看向红棋手上另一个锦盒道：“不过葶楚姐好像不止送我一个人吧？”
说罢，顾娆向哥哥顾陵挑了挑眉，有些戏谑之意。
顾陵只觉手足失措，眼睛都不知道望向哪处，微红的耳尖泄露出丝缕羞意。
反倒是石葶楚大大方方的从红棋手中接过锦盒：“你这妮子何时也变得这般没个正形。”
看着递到眼前的锦盒，顾陵不可置信：“这是送予我的？”
“虽与顾陵相识不久，却如遇知音恨晚，这支青玉萧的主人只有你才能相衬。”石葶楚莞尔，洒脱一笑。
顾陵心神激荡，至于何时接过锦盒都没有察觉。待回过神，二女早已朝着后院行去。
小心的打开锦盒，如言里面正是一支由青玉精雕细琢的萧，青玉萧尤为圆润剔透，入手温凉，一看就是出自大师手笔，细细看去，萧末处还刻了一字。
陵。
顾陵紧握着青玉萧，哪怕如石家经年开山琢玉，这青玉也算十年间难得一遇，如此贵重之物送予他，不得不让顾陵多想。
看着远处飘然道红衣身影，顾陵只觉得像团炙火滚烫到了心底。
石府马车上，红棋打量起身旁的那套霓红色细云锦广绫群，款式颜色都是她家小姐极为喜爱的。只是这料子…在奚城还未见过，想来市面上并未流通。
“小姐，这新衣应是顾陵公子…”红棋轻声提醒道。
见自家主子望过来，红棋及时住了声。
只心道这顾家公子对她家小姐心思果真不一般，世家之间互送礼物倒是常态，只是普通送礼大多不过一些珍贵玩意儿，男子更是不会这般费心思为女子制衣的。
这并不合乎规矩。
石葶楚拿起杯盏轻押一口，心里已经有数。林家擅制衣业，前段日子她刚巧从林芃月哪里得知林家近来有意从皇城引进一批新料，对方还曾许诺赠她和石戋每人一匹。
不曾想林家的那件还未拿到，便从顾家这边得到一件。
皇城距奚城千里有余，路途遥远，这又并非一般的衣料，价格昂贵不说可谓有价无市。
而且眼前这件广绫裙用料复杂精细，想来没有个几匹衣料难以制出这一件成衣。
石葶楚轻睨着那件精致广绫裙，对红棋说道：“算做是顾娆的回礼，莫要多想了。”
红棋点头称是。
小心观察了一下自家小姐的脸色，并未发觉出异样，看来她家小姐对那位顾陵公子并无心意。
石府轻云阁内。
红央领着身后两个小厮，抬了箱东西从门口进来。
见石戋望过来，红央解释道：“这是二小姐送您的贺冬礼，好些日子前就准备下了。”
石戋看着那一大箱，心觉不妥，往年不过是互送一些小礼物，还是因为要做做表面功夫…
刚欲拒绝就听到红央又道：“往年除了老夫人外，奴婢还是第一次见二小姐这般下心思备礼。”
石戋：“……”
“那，替我谢过二姐。”石戋如是道。
红央见石戋收下，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让小厮把东西抬去小库房。
“三小姐有心思？”红央心细，察觉出石戋似有忧虑。
石戋并不隐瞒，向红央询问：“不知二姐近来可有想要之物？”
红央闻言了然。
石戋微微蹙眉，她原是已经备好了各处的贺冬礼，只石葶楚的礼太过贵重，按原定的礼送去，只怕相较之下落人口舌。
二姐又是一番心意，她也不好随意对待应付过去…
红央心思一转，有了主意。
“若说想要的东西，二小姐近来嘴上确实念叨着一物。”
石戋剪水眸子潋滟，好奇问道：“是何物？”
红央并不隐瞒，说道：“听说三小姐您又做了几个药囊送予时小姐，二小姐很是恰醋呢，若是三小姐制两个药囊作为贺冬礼送给二小姐，想必小姐会很高兴。”
“只是三小姐别说是奴婢的主意就是了。”
石戋听完一怔，随后点头应下，把此事记在心里。
好在距离冬至还剩下两日，赶制出几个药囊还是来得及的。
“晚间我要去荆娘那去一趟，你不用跟上。”
红央点头称是。
暗想，三小姐这般良善，还从未见过哪家主子，这般真心对待下人。
难怪小姐会如此看重，主动与之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