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跟赵英雄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等说完,她累得不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家。一进家门,她啥都顾不上了,情绪低落地“扑通”一声倒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房顶,半天都不吭一声,就那么呆呆地躺着。
秦风察觉到谢兰情绪不佳,轻轻搁下手中的笔,起身迈着轻柔的步伐来到床边,缓缓坐下,伸手轻轻搭在谢兰的肩头,声音温柔又带着安抚:“小兰,还在为红红说的那些话烦闷吗?红红身为医生,秉持着对病不对人的原则。你向来豁达,就别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了。”
谢兰也不清楚这股怒火从何而来,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她猛地直起身子坐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中满是愤懑,直直地瞪着秦风,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哆嗦:“你觉得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她是医生,说的话并无不妥,我又怎会为此生气?”
秦风毫无防备,被谢兰猛地坐起和怒目而视吓得身体瞬间一激灵,原本从容的神情变得慌乱起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胆怯地问道:“既然没有生气,那……那你现在怎么会这么激动呢?”
谢兰瞧见秦风被自己吓得失了神色,心中顿时像被重锤狠狠敲击,自责之心如潮水般汹涌。她急忙凑近秦风,眼中满是愧疚,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哽咽:“真的对不起,小风哥。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千万别把我的气话放在心上。”
“你并未说什么呀,我又怎会将其放在心上呢!”秦风满脸疑惑,目光里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小兰,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啦?”
“我……”谢兰的胸腔瞬间似被怒火填满,愤懑如同汹涌的旋涡在心中翻涌,眼中交织着怨恨与酸涩,那目光如针般直直地刺向秦风,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小风哥,你可知道红红倾心的那个有妇之夫究竟是谁?”
秦风被谢兰这如利刃般咄咄逼人的眼神剐得心里七上八下,舌头像是打了结的乱麻,磕磕绊绊地说道:“不……不知道,你……你晓得他是谁不?”
谢兰心里明镜似的,她清楚这件事与秦风毫无关联,本不该冲他发火。可那股浓烈的醋意,就像汹涌的巨浪,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翻涌,将理智的堤岸冲击得摇摇欲坠。她痛苦得几近崩溃,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出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就是你!”
“什么!”秦风仿佛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身体瞬间痉挛,意识在刹那间消散。他呆立在原地,宛如一尊被时间凝固的雕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恼怒与无奈交织在脸上,大声责怪谢兰:“你……你怎能如此胡言乱语!我是她的叔叔,你让她往后如何自处啊!”
“我刚刚亲自问过英雄,那可是他一字一句亲口说出来的,这怎么可能会有假!”谢兰怒不可遏,重重地摔在床上,整个身体背转过去,如同与秦风划清了界限,以决绝的姿态拒绝他的任何解释。
“这绝不可能,必定是英雄有所差错。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秦风心中满是执拗,那股不信的劲儿在心底横冲直撞。他急忙掏出手机,手指如飞般在通讯录里急切地搜寻着赵英雄的电话号码。
然而,当那熟悉的名字终于映入眼帘时,他的手指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住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犹豫涌上心头,那些想要问出口的话,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住,让他不知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秦风陷入了近乎绝望的深渊,愤怒在心底疯狂翻涌,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怒不可遏,一把将手机狠狠砸向床铺,“邦当”一声脆响,仿佛是他破碎希望的哀鸣。
紧接着,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床上,像一座失去支撑的雕像,满心都是无法言说的愤懑与无奈,只能用沉默的闷气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谢兰猛地转身,秦风满脸的怒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痛了她的心。自责与愧疚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那感觉就像无数条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在心底声嘶力竭地痛恨自己:“我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克制脾气,可这情绪怎么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小风哥是那么正直善良的人,他在这件事里纯粹是无辜的,我为什么就不能以温和的态度和他把事情解释清楚,而非要把局面搞得如此糟糕,我真是可恶至极!”
谢兰急忙从床上坐直身子,在秦风的后面,双臂缓缓环上他的腰,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背上,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吹皱一泓静谧的湖水。她的声音里满是歉意与懊悔,如同潺潺的溪流,带着一丝怅惘与自责:
“真的对不起,小风哥。都怪我考虑不周,本应心平气和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可我却任由脾气肆意妄为。是我修行尚浅、格局太小,以后我定会常常打坐冥想,沉淀自己,努力提升心性。”
当秦风听到谢兰那温柔且充满诚意的道歉话语时,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瞬间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霾。那股暖流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的全身肆意奔流,将之前盘踞在心中的怒气冲刷得所剩无几。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写满了因刚才的失态而产生的尴尬与自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对谢兰说道:“我明白,我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不该任由怒火蒙蔽双眼,乱发脾气。这充分暴露了我修行的不足和格局的狭隘。从现在起,我也会经常打坐冥想,努力改变自己,提升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