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
江牧瞬间汗毛竖起，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他以神念细细观察，却发现用神念看的话，自己面前根本就没人。
随后他动用真实之眼，发现眼前又确实站了一个人。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之前自己的神念和真实之眼可谓是相辅相成，从没出现过一个可以看到，一个看不到的情况。
“什么墟？”江牧反问。
他感觉很奇怪，眼前这个老人若是墟，那和之前在魔界之中看到的墟之残魂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残魂更像是一团气体，而且还能感应到它。眼前的老头，更像是个幽灵…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墟啊。”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手掌微微一翻，江牧面前出现了一方桌子和两个石凳。
“坐吧，虽然你们想杀了我，但是我还是愿意和你们交朋友的。”
老人坐在石凳上，手中多了一个茶壶，给江牧倒上了一抹淡绿清茶。
热腾腾的茶杯飘着茶香，在这冰雪漫天的地方显得有些诡异。
江牧并没有坐下，也没有喝茶，之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飞速过滤。
五大道祖都在外界，不能来太初混沌界，而且墟还在沉睡…有仙祖在盯着。
自己曾经在原始魔界杀过墟之残魂，那种暴虐恐怖的气息和这个平淡的老头完全不同，这个老头似乎更加恐怖。
“看来小友不喜欢喝茶啊…”
老人倒也没有强迫，但是笑呵呵地说道：“小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老夫很佩服…”
“我们见面也是缘分，其实啊，有一个故事一直困扰了我很久。我说与你听，你帮我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老头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道：“在万界初开之时，一同诞生了六灵。”
“他们各自掌握终极大道，为诸天万界带去生命和希望。”
“就这样，和平地度过了很多界年。他们时常相聚，也算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老头话语低沉，眼中露出些许哀伤。继续道：“可是世间并不完美，其中一个生灵发现，诸天万界越是繁荣，他们之间就会诞生各种…法则。”
老头思考了很久，吐出了法则两个字。
随后他继续说道：“那种法则时时刻刻都在膨胀，贪婪，欲望，嫉妒，欺骗…”
“人族为了权利，利益…上至国家，下至百姓…战斗，凶杀…兄弟反目，弑父杀子，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
“哪怕一些兽类，为了一口吃的，为了自己地盘不受同类占领，同样会斗个你死我活…”
“一切杂念从诸天万界蔓延，已经化为各种法则。只要有思想的东西，皆会产生这种杂念…”
“那六个生灵头一次产生分歧。其中掌握归墟大道的生灵认为，必须要将这种杂念彻底铲除，不然诸天万界最终都会因为那迅速膨胀的杂念而毁灭…”
“得到了好东西，就会想要更好的…”
“占领了地盘，就想要更大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杂念引起…”
“那掌握归墟大道的生灵要用归墟磨灭那杂念，他发现根本没用。”
“就算他将那些族群的杂念全部抹除，久而久之，又会滋生出来…”
“他找到了其他五个生灵商议，却发现其他五个生灵都反对他。他们说这是规则，会达到某种平衡，不需要干预。”
“而且各大族群虽以他们为尊，但他们也不能随意剥夺那些族群的生命。毕竟他们的力量来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些族群的信仰…”
“那次商讨不欢而散，归墟掌控者觉得他们也很虚伪，觉得他们也被那杂念侵蚀了。”
“但是靠他自己，他根本不能将诸天万界归墟…”
“为了能让诸天万界重新来过，为了让诸天万界永远存在下去…”
“归墟掌控者以身融道，自己化作归墟之地，要将所有有思想的的生灵“墟”化，将他们一切思想全部抹平，再将让诸天万界诞生新的生命。”
“在新生诞生之初，如白纸一样的思想里，彻底抹平一切杂念。”
老人顿了顿，看着江牧道：“其他五个生灵知道后，竟然对那个为了诸天万界做出贡献的生灵大打出手。”
“他们说，这些充满杂念的生灵不该死，只要他们一直引导，诸天万界永远不会灭亡。而那个掌握归墟大道的生灵，才是灭亡诸天万界的祸首。”
老头停了下来，看着江牧问道：“小兄弟，这个故事困扰我很久了。”
“你说是那五个至高生灵错了，还是那个掌握归墟大道的至高生灵错了？”
江牧开口道：“各有追求，有时候很难分对错啊。那个归墟掌控者就是你吗？”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道：“他们五个暗中布局，想要抹杀我，已经被那些杂念侵蚀得很深了…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有时候深陷泥潭而不自知啊…”
他又给江牧重新倒了一杯茶：“小兄弟，这杯茶叫做尘世茶，尝尝吧…”
“这种茶叶只有这漫天雪谷才能孕育，世间罕有，可让你通透心境，一口下去就像在尘世之中度过千年一般…”
“我不喜欢喝茶…”江牧拒绝
老人继续道：“那坐下来陪老头子我聊会天吧…”
“我喜欢站着…”
“呵呵…小兄弟个性十足啊。你我有缘，那就带点东西回去吧…”
老头手中多出一块绿光流转的瓷碗。
那瓷碗通体翠绿，光泽流动，一股迷蒙的气息流淌。
江牧感觉那种气息才是真正的墟…不由得一声冷笑。
老人开口道：“这是我在混沌深处寻到的一件宝物，在这相见也是缘分，就送给你吧…”
江牧依旧没动，开口道：“你就拿这些玩意考验我？”
“小兄弟在说什么…？”
老者淡淡问道，看不出什么表情。
江牧笑了笑：“一开始我还真被你唬住了…”
“你说你是墟，还说了五大道祖和墟决战的缘由，看起来确实有些东西…”
“可是你太急了…”
“你让我喝茶，又让我坐下。故事说完了还让我喝茶，还让我坐下。”
“老东西，你见我不上钩，又拿出一件沾染墟之气息的器具给我，无非就是想让我主动触碰吧？”
江牧嘴角微微抬起：“你是想拿到我的灵魂印记？看来有一些规则束缚你，不然你不可能一直诱导我…让我去主动触碰。”
“呵呵呵…小兄弟你在说什么？若是不愿意，那就罢了…”
老人收起小碗后背负双手，打算离开。
江牧瞬间拦在他身前，讥笑道：“我让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