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忠坐在同一桌上吃饭,蒋长扬叫他和自家阿姐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互相喂食,那眼珠子都要黏在对方身上了。
他怎么看怎么眼睛疼,蒋长扬就奇了怪了,这谢进忠是怎么跟自家阿姐勾搭上的?
自家阿姐是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以往那对男子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当年做了徐家的望门寡,徐公也提过这事儿。想着阿姐年轻,何苦要吃这个苦头,便想着索性替她做媒,再替她另寻一个好夫婿。
可阿姐都拒绝了。只是说人要有信义,因此说什么都不答应再嫁人。
也正是因为有了徐家和自己的在朝中的地位,圣人面前的份量,更是因为阿姐这培育上品牡丹的本事,如今在圣人面前也是挂了号,占了一席之地的。
阿姐能对人动心,日后有人爱护她,蒋长扬心里也是高兴的。
可这不代表蒋长扬能乐意叫自己阿姐没名没分的就跟进忠在一起厮混。
他刚才可是看到两人卧房了,那被子乱七八糟的还没叠呢。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阿姐有了,这徐家的望门寡竟与人苟且怀了孩子,这不是往徐家脸上打巴掌?
而且他阿姐的名声难道不要了?谢进忠居然能干这样的事儿,此仇就不共戴天。
蒋长扬扯着进忠走出若罂的屋子,二人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栽种的在外面看都看不着的稀有牡丹。
蒋长扬看着进忠一脸美滋滋的表情没好气的问道,“你和阿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进忠挑眉转过身去不想理他。“见了我你就想问这个?”
蒋长扬咬牙切齿,“不然呢?我还要问什么?你堂堂京兆府少尹,都沦落到卖身为奴仆了,我还能问什么?我现在就想到大街上去放几串鞭炮,好好庆祝一下。”
蒋长扬吐出一口浊气又顿了顿,随后说道,“我觉得花坊距离宁王府实在近得很。
你们卖身进来为奴仆,想来是想近水楼台盯着宁王府吧?在这里盯着有什么用?替他看大门吗?”
进忠呵呵的笑着,“这宁王有什么可查的,他的那些罪证不都明摆着吗?
但是他如此猖狂,就算犯了国法。又何须遮掩?我不过是服从上峰的命令。
再说,这可是到你姐的花坊来,难不成我能把这机会让给别人?”
蒋长扬一听,眼睛立刻就立了起来,“我说你怎么争着抢着要接这个差事,原来你就是冲着我姐来的,你到底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进忠翻了个白眼说道。“查宁王有你们呢,我们京兆府就不跟着添乱了。
毕竟你也查了许久了,我们如今要插手,岂不是在跟花鸟使抢功劳?这种得罪人的事儿,我们才不干呢。
不过你要是想要宁王的什么东西,倒是可以来求我。
潜入宁王府对我来说如履平地一般,只要你好好的求求我,要什么,姐夫给你拿什么。”
蒋长扬几步走到进忠跟前儿抬起拳头,恨不得一拳揍在他身上。
“你给我注意点儿,我姐姐现在是徐家的望门寡,你这话传出去是要坏她名声的。”
进忠一歪脑袋,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说我是你阿姐面首呢?
望门寡嘛,我不会坏了你姐的名声。也不会伤了徐家的脸面,反正只要你姐乐意,我是什么身份不要紧。
我又不像你,我家里边儿可不催婚。
再说了,对你阿姐而言,嫁为人妇哪有立女户做家主自由自在。
我是真心把你阿姐放在心里边儿的,自然她如何痛快,这日子便要如何过。
莫说是给你姐做面首,便是有朝一日,你姐点头要我入赘,我都答应了。”
蒋长扬眯了眯眼睛,“堂堂京兆府少尹,你还要不要脸了?”
进忠挑眉,“我知道我是京兆府少尹,不用你三番两次提醒我,我要脸做什么?我要你阿姐就够了。”
蒋长扬磨牙,他知道进忠就是这个性子,因此闭了闭眼睛,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计较,不要跟他计较。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里边儿的火气说道。“那你们潜入到我姐花坊去查宁王就真的就什么都没查着?天天就在我阿姐这儿混吃混喝。”
进忠转过身,蹙眉说道,“什么叫混吃混喝啊,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行吗?
我们现在可是你姐花房里的奴仆,每天要干力气活儿。
那硕大个花盆儿,一天天搬进搬出几十趟,换你你行吗?这干力气活儿,多吃两碗饭怎么了?
再说我干力气活儿又不光在白天,我晚上还得干呢。”
眼看着蒋长扬要打他,进忠往后退了一步,“哎,别跟我动手,你要是打伤了我,心疼的还是你阿姐。”
看着蒋长扬都要气疯了,进忠才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点儿正事儿。
敛取国财,买卖官爵,私圈民田,独揽朝政,铲除异己。
这桩桩件件哪一条罪名冤枉了他,哪一条罪名不是死罪?
随之,你应知晓京兆府是做什么的,更应知晓,我这个少尹专管刑案,只要我京兆府查明有罪,无论官员百姓,我都可以直接处以极刑不必上报。
宁王虽是皇亲国戚,我需谨慎待之,可只要圣人说一个‘杀’字,宁王的人头,次日便可送到圣人面前。
可你说,为何圣人还让你们查他,而不是让我直接杀了他。”
蒋长扬思索片刻说道,“难不成圣人怕宁王带兵谋反?”
进忠嗤笑,“宁王才有多少兵?我若想杀他,便是他有千人护卫,也轻而易举。
圣人之所以不让我直接杀他,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赌他回回头。
所以啊,你们就查吧,等什么时候圣人忍不了他了,也就到了我拿他的时候了。”
蒋长扬眯了眯眼睛,“看来光收集证据还不够,欲叫其亡必叫其狂啊。”
进忠轻笑,“你明白就好!”
蒋长扬看他笑就觉得不顺眼的很,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和我阿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进忠……管的着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