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谈条件？”
里昂摇了摇头。
“杜姆，我不会让我的宇宙在碰撞中毁灭，也不会让我的地球坠入虚空之地。”
“我们之间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是理念的矛盾。”
“而且我不可能成为你的下属。”
“让这样的我加入斗界，到时是你做神君，还是我来做神君？”
毁灭博士死死盯着里昂。
过了很久。
他忽然叹了口气。
“那就来吧。”
毁灭博士摘下金属面具，露出那张和托尼一模一样的脸。
他转身坐在王位上，双手落在两侧扶手。
平静地说：“那就再来杀死我。”
“你要守护你的地球，我也要保护我的多元宇宙。”
“你尽管徒劳地尝试。”
“这个世界最终还是会臣服于我，这是它的归宿。”
毁灭博士满脸的平静，已经做好了无数次死亡的准备。
他要像斯特兰奇熬走多玛姆那样，将里昂也给熬走。
里昂微微摇头。
“时间很伟大，但却不是最强大的力量，更何况你的力量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你让斯特兰奇继续寻找神洛基，是因为你只获得了部分的时间之力。”
“那些力量，甚至并不足以让你，直接实现你想要的结局。”
“可惜我们的想法终究是相悖的。”
“这一次我不会留手了，杜姆，很遗憾，其实我很欣赏你保护宇宙的决心。”
里昂再次握住了拳。
两人隔空对视。
杜姆那张‘托尼脸’绷得很紧。
里昂也很严肃。
短暂的沉默后，里昂却忽然指了指杜姆手上的面具。
“等下，开始之前，你先把面具带回去怎么样，对着你这张老……额，帅脸，我有点下不去手啊。”
对着和托尼一模一样的老脸重拳出击，里昂觉得有些古怪。
杜姆紧绷的脸颊顿时绷不住了。
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不仅没戴上面具，反而把面具扔到了地上。
杜姆双手一摊：“要么杀死我，要么现在就离开。”
他依旧是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但却多了几分凝重。
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能靠时间循环活下来。
现在却又多了一些不确定。
因为他很了解里昂。
两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他知道对方是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
刚刚里昂忽然的插科打诨，看似是不正经。
但其实是里昂在用轻松的方式，做真正的告别。
这让杜姆心里的底气突然间漏了几分。
他像是猎鹰觅食那样死死盯着里昂。
看着里昂在十几米之外收拳，然后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对他挥拳。
死亡的阴影在杜姆心底蔓延。
他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又一次时间循环而已。
杜姆安慰着自己。
但几秒后他愣住了，意识到了不对劲。
里昂的出拳速度，怎么会让他反应得过来？
他应该在一瞬间就失去意识才对啊。
杜姆瞳孔微缩。
这时才注意到。
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慢了下来。
而里昂在王座前，在向他缓慢挥拳。
“这是……怎么回事？”
杜姆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同样缓慢。
甚至慢得几乎连手指都无法移动。
杜姆尝试使用时间之力。
然后惊骇地发现了原因。
“时间之力在自动保护我，是……在我濒死之前，自动触发的保护！”
杜姆之前从未触发过时间之力的保护。
哪怕是之前被里昂杀死的那一次也没有。
而现在却触发了。
也就是说。
“里昂用拳头，打破了时间循环，这一次真的能彻底杀死我……”
杜姆凝重地看向里昂。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在里昂挥来的拳头上，居然有蛛网般细密的裂纹向周围延伸。
那些裂纹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向杜姆视野之外的地方。
连绵的破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杜姆不用去思考，都知道是笼罩整个多元宇宙的时间循环，被打破了。
被一个拳头，硬生生的，靠着难以想象的物理力量，打破了。
杜姆惊骇欲绝。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存在这样的力量。
“等等，我现在要做的，是借助时间之力的保护，快点逃脱！”
杜姆忽然惊觉。
整个世界的时间在此时放缓。
显然是让他趁机使用时间溜脱的能力，逃回其他的时间点。
杜姆明悟之后，立刻使用时间之力，准备回溯到更早的时间。
但这一次。
如同世界树般纯粹的绿色光芒刚刚绽放，开始向着整个多元宇宙覆盖而去。
却在接触到里昂的瞬间。
所有的时间之力，所有的绿色光芒，都从无形的概念，变成了实质。
然后在里昂的拳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下一刻，璀璨的绿光熄灭，时间之力破碎。
杜姆眼中迟缓的世界开始恢复正常运转。
里昂挥拳的动作开始加速，迅速变成残影。
时间回溯失败了，时间之力的自发保护，居然也被打破了。
里昂不是多玛姆，杜姆也不是斯特兰奇。
相似的时间，困不住里昂。
杜姆愣愣地看着里昂挥来的拳头。
那拳头的速度比他的神经运转速度还要快。
这一次他确实什么都来不及去想，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
“你觉得杜姆的选择才是正确，要站在他那边吗？”
里昂拳变掌，一个手刀敲晕了杜姆，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他击碎了杜姆的时间循环，又击碎了突然爆发的时间之力。
但最后却突然留手，没有杀死杜姆。
因为在最后那一刻，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对他说：“请等一等，斯塔克先生，你并不需要杀死杜姆。”
里昂对那个声音可太熟悉了。
他敲晕杜姆，然后转回头。
“我也不想杀死杜姆，但数不清的世界因他毁灭，多元宇宙也因他走向崩溃。”
“你劝我不要杀他，是因为你站在他那边，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洛基……神-洛基，第一次见面，你也不想给我一个糟糕的印象吧。”
在里昂身后的。
正是本该高坐在时间尽头的神洛基。
这家伙一身的绿色袍服，身后绿色披风铺地，和杜姆倒是一个色系。
不过这也是所有洛基的穿衣特点了。
真正让神洛基和其他洛基区别开的。
是他有些悲悯的气质。
以及……他手中那无穷无尽的时间线。
即使出现在了虚空之地。
这位洛基依旧没有放下手里那些组成世界树的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