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莫远山关上门，殷勤道：“小宋，坐下说。”
宋昀坐下，莫远山弯腰为她泡了一杯咖啡。
莫远山满脸堆笑地开口：“小宋啊，我知道之前你受委屈了，都是江穗宁闹得，你放心，我已经把她开除了。”
宋昀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江穗宁不是主动递辞职信的吗？”
至少同事是这么传的，大小姐下凡一个多月，感觉社畜生活不适合她，回家继承家业了。
莫远山解释：“我们这行就是这规矩，开除也是让她自己递辞职信，对外就说是主动辞职，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心想，宋昀这是在他面前装傻呢，指令是寰宇总裁办发出的，摆明了就是寰宇最上头那位的意思。
莫远山不会忘记之前在路城周言初对宋昀有多特殊。
这事儿把他想得脑子cpU都快烧掉了，想出唯一的合理解释是：何景辰那只狐狸看上了宋昀，却把宋昀献给了周言初。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够不要脸，也够心机深沉，但符合何景辰的作风。
莫远山有意打探：“小宋啊，市面上有传言，寰宇打算拿下路城那块地，你听说没？”
宋昀：“不清楚。”
莫远山没说话，他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是私下打探来的消息，真实性很难考证。
以前觉得接近寰宇决策层难，但眼下有了宋昀这条线，他必然得好好利用。
莫远山旁敲侧击：“小宋，你可能在这种项目上缺乏经验，我来解释给你听，寰宇拿地开发，这中间涉及的现金流错综复杂，必然需要投行参与，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毕业后的转正机会，你还记得吗？”
宋昀皱眉。
先前说得好好的，她随盛高的人出差，莫远山就给她提转正，但现在看他这意思，是要坐地起价？
宋昀不是傻子：“莫总，您说过上次出差是我的转正考察，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能力实在不达标，也没法强求。”
言下之意，能转正最好，不能就算了，但她不会再因为这个被他拿捏。
宋昀自然不是真想放弃转正机会，反而是为了长远考虑，她才拒绝。
有这次，就会有下次，无数次……如果以后在盛高的职业生涯都是这样，她宁愿不要。
她得让莫远山知道底线。
莫远山不过是在试探，宋昀不接他的招，他也只好退一步：“小宋，转正的事你可以放心，我是个守承诺的人。”
宋昀心想是吗。
莫远山又道：“但正式员工的业绩压力更大，像路城这种项目，拿下一个可以保你未来三五年无忧。”
“盛高不看资历看能力，二十多岁升执行董事的也不是没有，小宋，你是个聪明姑娘，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宋昀自然懂他的意思，老狐狸这是威逼不成，改为利诱呢。
别说她还没转正，就算转正了也不可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影响寰宇的决策。
她不是个没大局观的人，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宋昀站起来，恭恭敬敬：“莫总，在工作上我会尽力，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可能达不到您的期望。”
莫远山也没法强迫她，眼下还得哄着：“尽力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小宋，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莫远山是哪艘船的宋昀不知道，但宋昀是哪艘船的莫远山心里却倍儿清楚，她的船上有周言初那尊大佛，他还怕翻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