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看着池小鱼的动作，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她只是来拿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顺顺利利地拿走。
于是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恶意的弧度，故意用一种轻佻的语气挑逗着：“怎么着？这是反悔了，不想签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在期待着池小鱼的反应，好让他那莫名的情绪得到一丝满足。
池小鱼听到这话，心里委屈极了，用那已经有些颤抖的声音解释着：“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书，没别的意思。”那声音小小的，怯生生的。
北羽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狡猾的弧度，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故意用一种欠揍的口吻挑逗道：“这书借我看看呗，我瞅着挺有意思的。”
“跟我大学那会儿学的知识可大不一样，让我研究几天。”一边说，一边还晃了晃手中的书，那副模样就像个得逞的小狐狸。
池小鱼听到这话，娇躯微微一侧，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只见她神情黯然，无精打采地对着北羽说道：“算了，你拿去看吧，不用还给我啦。”
然而，北羽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且倔强地回应道：“那怎么行呢？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啊。”说完，他便伸手随意翻了翻手中书籍里池小鱼做过的笔记。
没一会儿，北羽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把书递向池小鱼，挑了挑眉说：“既然你不太乐意借给我，那还是物归原主吧！”
池小鱼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起来，猛地抬起头，动作快得有些失态，脸上带着一丝慌乱，迅速转过身面向北羽，着急得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反驳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北羽瞧着她那手忙脚乱、慌张得可爱的小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毫无征兆地在空气中炸开。
笑完后，他还觉得不过瘾，满脸兴致地继续逗弄她：“那你是什么意思呢？说来听听呗。”
池小鱼被他这么一追问，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迅速垂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道：“没什么，我先走了。”说完，匆匆转身离开，脚步还有些凌乱，只想赶紧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北羽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喂，你的书不要啦？” 喊完，他快走几步追上去，把书递到池小鱼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和笑意说：“给，刚刚逗你玩呢，就是想让气氛轻松点，别往心里去啊。”
池小鱼轻轻地咬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接过书，脚下像是生了风，步子越来越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北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再追，就这么放任她渐渐远去。
北羽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顺手拿起那份合约书。目光刚一触及那纸面，就瞧见了池小鱼的签名。
他的视线在那签名上短暂停留，微微皱眉，不难看出，池小鱼写下名字的时候，手是颤抖的，笔画歪歪扭扭，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按理说，事情到这儿，该是板上钉钉，画上圆满句号了。可北羽往椅背上一靠，心里却空得厉害，不仅没有预想中尘埃落定后的轻松畅快，沉甸甸的感觉反而愈发浓烈。
他轻轻摇了摇头，把这莫名的情绪甩开，随手抓起笔，潇洒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接着便驱车前往律师所。
随着那份合同被递出，北羽清楚，自己和池小鱼之间的故事，彻彻底底地翻篇了，从今往后，两人大概就是再无交集的陌路人。
池小鱼脚步急促而慌乱，眼睛虽然盯着前方，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突然，她的肩膀和一个人撞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这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是张豪。
此时的她，满心疲惫与焦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本能地就不想和张豪有任何交流，生怕再多出什么幺蛾子。
“学姐！”张豪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热情洋溢的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池小鱼。
池小鱼仿若没听见一般，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脚步都没停一下，就径直从张豪身边擦肩而过。
张豪站在原地，望着池小鱼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或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池小鱼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独来独往惯了，从不主动跟人套近乎，平时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模样，仿佛周围的一切热闹与纷扰都和她无关似的。
张豪一路小跑跟在池小鱼身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大嗓门在楼道里格外响亮：“学姐，都下课好久啦，怎么这会才从科室出来呢？是不是被老师留下帮忙了？”
池小鱼此时满心的烦躁，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压根不想搭理他，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起来。
张豪被池小鱼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弄得有些发懵，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神，可很快就回过味儿来，心里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上来了，又撒腿追上去，边跑边喊：“学姐，走这么快干嘛呀？等等我！”
见池小鱼还是不吭声，张豪心里越发好奇，歪着脑袋，眼睛里满是疑惑：“学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怎么看你不太对劲儿呢？平常也没见你走这么急啊。”
得不到回应的他，嘴里还是不停地嘟囔着：“学姐，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我刚刚哪儿做得不对，不小心惹你生气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炸得池小鱼头疼不已。她猛地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内心的不悦，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张豪：“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张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两颗大门牙都快露出来了：“学姐，当然有事！”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接着又补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我刚才还担心呢，以为你生我气不理我了。不过我早就知道，学姐你人美心善，性格好得没话说，哪会这么轻易就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