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小朋友现在十分好奇，不停的往姜臻的腿上看。
这要换另一个，我给对方脑袋拧下来。
“你娘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你娘是人鬼，我是鬼神，而你是人神，懂了吗？”
我都要为我的机智点了一个赞，不愧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机灵。
晨曦皱着脸，伸出手指摆弄，最后恶狠狠的挖了一大口灵兽蛋：“没懂。”
“吃你的吧。”
晨曦要踏上修行路，想了想我决定去找一趟杨宿。
其实早就应该去的。
可他是妖，如今还是妖皇。
虽然世间万灵在我眼里其实没什么不同，可在人和妖之中，说到底我还是偏心人族一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我一直相信，和谐共处，只是少数。
但非要分出输赢，我希望是人族。
所以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他。
“你就是想的太多。”
“好烦，不说这个，老婆你看，今天月色真好。”说着我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为夫我要出去几天，就别睡了。”
一夜未眠，可我精神抖擞，甚至第二天我都不想去了。
不过我看到陆晨曦小朋友看我期待的眼神，还是决定去一趟吧，我这拳拳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要把自己感动了。
已经留在这里十多年了，可能也存在一种逃避的心思。
对于外面都是听说，现在我也应该出去走走。
不过火神如今怎么还没归位？
南宋的办事效率有点低啊。
“你说他是不是也长了脑子，太护着了？”
“行了，别操心了，早去早回。”
我亲了亲她，身形掠至上空，隐于云海之中。
最初的慌乱早已过去，旧城废弃，新城崛起。
一路上我看着一个个全新的城池完全看不出旧时的样子，围绕着一个又一个势力拔地而起。
格局大变，弄得我差点迷路。
“怎么感觉最近越来越迷糊？”
我挠了挠头，看着下方有组成小队的修士在与妖兽搏斗。
刀光剑影中将那头熊妖围在中间，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周身。
可能觉得要死了，就看它猛的暴起，仰天嘶吼，冲着一个人就扑了上去。
我看到对方连忙把身边人拉了过去挡在身前，然后嘴里喊着为同伴报仇，招呼其他人趁机将其杀死。
没人理会死了的人，他们在为胜利而欢呼，架起了火堆，在旁边有说有笑的烤着那头已死的妖兽。
我特意留下来观察了一下，就见有人趁夜悄悄离开了队伍，却与另外一个离开的人相遇，两个人还互相点头致意，然后一左一右各奔东西。
有人进了一个女修的帐篷，尘土飞扬，树影晃动，然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声。
其他人出来查看，也只看了一眼，便又回去，事不关己。
直到女修走了出来，而那个男人没有，她身上带着血迹，目光冰冷，放了一把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了眼，没有管的意思，转身离开。
之后我在一个山头看到一个老道，旁边跟着一只黄狗，闲云野鹤的样子，让我忽然来了兴趣。
我看了两天。
看他早上迎着朝阳打坐诵经，然后背上竹篓进山采药，拿着个葫芦，采集树叶上的露珠。
他居于闹市，摆着算命的摊子，游走在市井之中，偶尔帮忙医治一些伤病，晚上坐在月下冥想，直到半夜和衣入睡。
如此往复。
我特意现身请他给我算了一命，他说他修行尚浅，算不出，还要退钱给我，我没要，揉了揉那条黄狗的脑袋，便在城里逛了起来。
不同于如今苏城的荒凉，这里的人很多，店铺林立。
我买了不少的零食小吃打算带回去给晨曦吃，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家，没吃过零嘴，我觉得有点小可怜。
逛了一圈，然后我发现我就是太紧张了，他们似乎活的还算不错。
人们总会在各种环境中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虽然有磨难，但生活总要继续。
有人被淘汰在时代的洪流之中，也有人乘风崛起。
一百年过去了，如今的人们都不知道从前是什么样子，他们生在乱世，活在乱世，这本就是他们的生活常态。
我没再御空，而是买了头牛，卖牛的人问我做什么，我说行走江湖。
他看我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傻子。
可和我这样的傻子一点都不少。
少男少女，纵马长歌，风雪未曾洗礼，眼角未曾有霜。
他们从我身边经过，回头笑着问我：“前辈，您是修士吗？”
“何以见得？”
“如今像您这副装扮基本都是。”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你们不也一样，去哪？”
“游历天下。”
“去哪游历？”
“还没想好，不过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五个人，有点想那两个臭小子了。
初出茅庐，意气风发。
他们与我同行一路，变着法的问东问西，我随意回答，但也心有疑惑。
直到有天夜晚，我看他们嘀嘀咕咕聚到一起，还以为想要谋害我。
“杜为，也没看出什么啊？”
“不可能，这叫大隐隐于市，世外高人都这样，一定有机缘。”
“拉倒吧，我看他就是一个落魄道士，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你们走不走，听说安阳山在举办仙门大会，不少正道修士都去了，说是要选出个仙门魁首，带领我们反攻妖族。”
“喂，杜为，走吧，这完全浪费时间啊。”
“我不走，你们走吧。”
“……”
我默默回去睡觉，心想果然我的伪装被识破了吗？
看来还是有人慧眼如炬的，不错，不错。
我心里满意，但也什么都没说。
继续一路闲逛，有城就进，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买下一堆，打算回去带给老婆孩子。
曾经的高楼大厦被彻底废弃，繁华都市被掩埋在这片土地之下，变成一种更加坚固的建筑。
科技的发展没有停滞不前，反而在如今更加璀璨，甚至我这个老古董都看不懂了。
“你玩过这个玩具吗？”我摆弄着手里的电子设备问身边的杜为。
曾经的五个人如今只剩下他了，其他人去了哪我没问，他也没说。
“前辈，这是灵能变形机器人，您手里的是最弱的，不过看家护院还可以，当个智能管家也不错。”
我想了想：“变形金刚？”
“啊？是会变形，不过为什么叫金刚？”
“……”
果然，有代沟。
不过我有些好奇，问了问杜为。
他说这是国家科研院与万宝阁的器修们一起发明的，强大的已经被应用在战场之上，是一种堪比灵宝的法器。
一些弱小的流入市场，不过很贵，他也没玩过。
想了想我买了三个，然后送给他一个。
“前辈，我不用。”
“嗯？你不是要机缘吗？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