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烟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是我没有保护好宝宝，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逞强的，更不应该情绪波动太大，我明知道怀孕了却还是这样伤害宝宝，怪我……”
说着说着，顾凌烟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扑到江凛墨的怀里面，哽咽的厉害。
她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明明之前医生都提醒过了，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可她还是没有忍住……
江凛墨抱着顾凌烟，任由她在怀中哭泣。
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衬衫。
江凛墨沉默的将她拥在怀中，双臂却是箍她越来越紧。
“烟烟，别哭。”
江凛墨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顾凌烟摇头：“可是，永远都不会是他了。”
“就算我们以后有孩子，可是这个死去的宝宝，永远都回不来了。”
顿了顿，顾凌烟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道：“你说……他会不会怪我啊，怪我没有照顾好他，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就死掉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烟烟。”
江凛墨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是我的错。”
“我明知道你看到视频后会受到刺激，却还是给你看了。要怪就怪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凌烟哭着摇头：“不怪你，如果不是我非要看，你又怎么会纵容我啊……”
顾凌烟捂着脸，难过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难以想象，华初柔在怀着孕的时候带着肚子里的宝宝一起送死，会是什么心情。
顾凌烟的眼泪，就如同化成了一把利剑，精准的刺伤了江凛墨。
江凛墨疼惜不已，他捧住顾凌烟满是泪痕的脸，薄唇轻轻的亲吻着她红彤彤的眼睛。
顾凌烟被他吻的，心更痛了。
虽然江凛墨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她非常清楚，江凛墨的心情和她一样。
只不过他比她能忍，并且一直在努力的安慰她。
顾凌烟躺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后，眼泪终于止住了。
今天，她觉得已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干了。
顾凌烟抱住江凛墨的腰，小声的说：“江凛墨……”
江凛墨，“我在。”
“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轮回和投胎啊？”
江凛墨，“有。宝宝和华初柔，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下一世出生了。”
“真的吗？”顾凌烟的眼中亮了亮：“那就太好了。”
顿了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顾凌烟眼中的光亮倏然熄灭了。
江凛墨轻声问：“怎么了？”
顾凌烟自嘲的扯了扯唇：“华初柔希望我们的宝宝能健康出生，是我让她失望了。”
“这不怪你。”
江凛墨单手捧住她的脸，认真的道：“你已经尽力了，烟烟。剩下的责任由我来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是我的错。”
顾凌烟摇头：“这明明和你……”
还不等她说完，江凛墨将食指放在了她的唇上，阻止她说下去。
“烟烟，从让你意外怀孕开始，这一切就都是我的错。”
江凛墨的声音平静好听，又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是我让你怀了孕，孩子出事自然也是我的失职。烟烟，以后不要什么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你有我，任何错我都替你承担，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么？”
顾凌烟愣愣的看着他。
他居然说，以后任何的错误他都替她承担……
无论是不是和他有关，他都心甘情愿替她承担。
以前，顾凌烟知道江凛墨喜欢她，但是她不知道，他居然喜欢她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男人，她顾凌烟何德何能……
“江凛墨……”
顾凌烟眼眶发酸，视线变的模糊了起来。
她起身紧紧的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感受到女孩的呼吸急促和起伏不定的心情，江凛墨拍了拍她的背。
“烟烟你知道么，你的眼泪就是杀我的利器。只要你一哭，哪怕是让我杀人，我也无怨无悔。”
顾凌烟扁嘴，声音颤抖不堪：“江凛墨……”
江凛墨，“烟烟，我允许你今天哭个够，但今天一过就不要再哭了，好么？”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生活总要向前，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也会遇见不同的朋友。”
谁知道，江凛墨这话落下，顾凌烟直接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江凛墨直接愣住了。
顾凌烟哭的特别大声，且无助，“我是年轻，可是你岁数大了呀！”
江凛墨：“……”
顾凌烟哭的越来越伤心：“我怕你等不了，你都多大了，呜呜呜呜……”
江凛墨，“……烟烟，我不老。”
顾凌烟，“你比我大八岁，你还不老啊！你难道就不着急生孩子么。”
她这么难过的原因，还不是有一半是因为江凛墨。
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能不期待有个孩子吗？
现在孩子没有了……
江凛墨叹息：“烟烟，我距离三十岁还有几年。”
他无可奈何的擦去顾凌烟的泪珠，“我们有余生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要孩子。”
烟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哭的呢。
仔细想想，似乎从他们正式在一起开始之后，她就变的爱哭了起来。
从前的顾凌烟，哪有这般爱哭啊。
说到底，都是他宠的。
从他说完允许她今天哭个够，顾凌烟就哭的更凶了。
顾凌烟把眼泪往他衬衫上一擦，忽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血。
她一愣：“我的血么……”
“嗯。还没来得及换。”
顾凌烟无声的埋到了他的怀里面，抑郁极了。
江凛墨说，“你的身体现在很脆弱，这几天不要上学了，安心在家养身体，医生说小产不注意也会落下后遗症。”
顾凌烟点点头。
“华初柔的事交给我，我会让人安葬好她。”
顾凌烟又点点头。
“沈明杰和郑心诺，我已经让人盯着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们离不开帝国。安葬好华初柔，我会处理他们。”
“不。”
顾凌烟猛地抬起头，眼中恨意浓烈：“我要亲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