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的从左到右摸了每块石头，
最终确定那块冒绿光的是从旁边那块稍大的身上掉下来的，
估计是搬运的时候不小心？
她不确定其他石头里的情况，但那块冒着绿光的她肯定不能放过，
“老板，这块怎么卖？”
她指着一块圆滚滚的石头说道。
“这石头五千！”
阿三热情的答道，他就知道，这姑娘看着就不差钱，还不识货，
今天他必然可以赚一笔。
“啊？这么贵？那这块呢？”
她装作为难的样子又指了指旁边那块稍小的。
“这个两千！”
一百两百不嫌多，一千两千不嫌少，他阿三点石头都是捡的别人不要的边角料，
隔壁摊子说的没错，他有时候确实会从河边捡一些免费的石料回来滥竽充数，
但他只卖散客，又不卖给懂行的，
花了钱他还帮人作件小首饰，怎么不算付出精力？
见她面露难色，阿三也怕这到嘴的鸭子飞了，连忙说着，
“这石头越大切出来的玉面积肯定越大啊，咱们可不是漫天要价。”
“我们是来玩的，也不懂，就当体验一下云贵特色了，
本就没指望用这个挣钱，我就拿个小的意思意思吧，
这块和这块，老板，你看看多少钱。”
本以为要大赚一笔的阿三见她从一块大石头下捞出一块小石头后，
又从摊子上找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要不是她拿在手里，他看到可能都要觉得是碎石踢到后面泥土的那种程度，
这一个拳头大，一个拇指大，放在路边都不会捡起来的程度，
能出什么货？
就这样的，还有人要买？
“这两个石头好啊，两个打包八百卖给你。”
握在手里，她看的更加清楚了。
这拳头大小的石头里面真的冒着绿光，应该是有货，
她不知道刚刚为什么突然就看到了，但这肯定是好事不是。
“这是废料中的废料吧？阿三你还收人家八百？
小姐，来我家看，我家石头大，童叟无欺，那种小的，我免费送你几个都成。”
阿三听到气急败坏的喊道，
“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挑的料子，你个只说不做的老匹夫，有本事你就送你那镇店之宝，
你要诚心要给五百意思意思得了，这石头我搬运过来还要出一把子力气。”
顾沫点了点头，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五百递了过去，
钱货两清，两个人都很开心，
一个想的是这边角料的边角料都能卖五百白得的，
一个想的是这石头里定然有货，五百不亏。
“小姐，现在开？你这石头太小，切割机可以一次切完。”
街上买的少看热闹的多，每回有摊位解石都会有不少人围观，
但顾沫这个小摊位依旧是没人过来，
废话么，就这两个石头，一手就能握住，能出什么好货？
出了又能有多大能做个啥？
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去其他摊位凑热闹去了。
阿三转身后敷衍的把两个石头排排放好，按下切割机的开关，
回头满脸笑容的说道，“几分钟就好，无聊的话可以去旁边看看热闹。”
顾沫点了点头，不曾挪动一步，
她那小石头里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绿色宝玉，等下走了被掉包了不承认了她咋办？
阿三见她没走，也不恼，这两人穿着打扮就不像是来收获的，
他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来玩的，
旅游好啊，不是行家人，这不，净赚五百元，
他果然没看走眼，因着钱太好赚，他还打算等下不行送她个废料出来的糯手镯玩玩，
反正卖出去也不过十几块一条，他这五百连零头都不够，
往常他也是这样做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阿三已经从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个红纸包的手镯，
打开了好几个一会儿备用，然后漫不经心的把碎成四瓣儿的石头拢在一块儿递给她，
做出一贯的的表情，“小姐，这石头本就小，开出玉的几率不大，
但您也别伤心，来云贵一趟，我这有不少条手镯，可以送您一只，随便挑。”
看看，他多会做生意，用石头做出的手镯哪有他掏出来的这些废料做的好看，
虽说有的有棉有裂，但最起码有颜色不是，总比没色的石头好。
顾沫拿起四瓣儿小石头，把那拇指大的添头扔了，
仔细端详着那拳头大的中间，然后脸色笑眯眯的，
确实是有一抹绿色，刚刚是上面沾上的灰尘太多，
现下吹吹立马就显露出绿色来了。
“我这石头不能做吗？”
她把自己的石头送过去，阿三摆了摆手，
“岩石怎么……这？？出货了？！”
本来想告诉娇小姐石头没法做的阿三此刻激动的说道，
声音很大，听到他的话，周围人都挤了上来，
“出的什么货？”
这老街上叹气流泪的多，听到出货二字的少之又少，
每回出货，有的摊子还会挂红布展示。
阿三的摊子都是些废料尾货和普通石头，十几年没听到出货两个字了，
此刻不少熟人站在前面不可置信的说着，
“有货！哪位的？我出一万！”
有人当下眼睛一亮，开始报价，
这第一刀有色不代表第二刀也有，
有不少人切出色选择及时停止卖掉，也有人选择买这种有色的继续开第二刀，
就和她刚刚看到的人一样，不是所有的第二刀都会有结果，
可以说别人也是承担了风险，就看谁的运气好。
“我出一万五，这绿看着清透，定是好玉！”
“我出三万！这刚好够打个小镯子，里可以的话，遇到个识货的老板，那不得了！”
顾沫看着周围人热切的目光摇了摇头，
“这是我第一块石头，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认，没有二次售卖的打算，
还请阿三老板继续为我解石，把所有的色都磨出来后，我再看看作件什么首饰。”
她话说完，阿三卯足了劲把石头放在打磨机上，
哎呦，他今天可是小红手。
就算这两位走了，他这摊子今日也能再卖几单，
毕竟出了货的摊子吉利啊，谁不想沾沾喜气。
石头本就不大，等全部清理完毕擦干净后，
阿三双手捧着一块墨绿色的翡翠就差跪拜了，
“小姐，你这运气无敌，是翡翠，看着无棉无裂，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