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宁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白眼直翻。
青年上下扫量他几眼，透过沾满血污的狼狈外表窥见了点那逆天的颜值，了然的点头。
“嗯，咱俩都挺好看，我跟咪大人报名带上你，够意思吧兄弟？”
说完还拍拍温书宁的肩膀，一副自己大度善解人意的样子。
温书宁忍了又忍，才压下就地掐死他的冲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陈安和无人机进行了一系列沟通好的基于几何形状的交流，扭回头看看待机状态的厉航，朗声问道：“附近暂时没什么丧尸，兄弟们歇一会，咱们一会穿两个路口去接应锁门的人。”
两条街外，散打教练刘波推了一把梁文康医生，自己悄无声息的下了路边的大巴车。
刘波在梁医生脚边啐了一口溜圆的痰，阻止后者跟上来。
“你一个医生，属于重要战略资源！等着就行！”他连比划带气音解释，头也不回的直奔马路对面的大门。
大门里，无人机吊着浸血的布条，将一大群密集的丧尸引诱在建筑里徒劳的伸手向天花板够着。
同样的现象在海市北区各处出现。
张安娜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的圆圈皱眉。
不远处，负责在大屏幕前收集信息的幸存者不断递来新的进展，地图上跟着增加了各种符号。
“19号地点关门成功。”
“27号关门受阻，更换地点，进度重置。”
“2号地点丧尸破门，需要重新收容。”
红姨擦去2号地点代表收容的红圈，忍不住摇头道：“这样不行，被丧尸破门的地点只会越来越多。”
“不想个办法的话，救火队处理不及时，扇形往北推进的人会被大量丧尸前后夹击。”
张安娜沉吟片刻，问道：“有能用得上的异能吗？”
红姨摇头，“洛菲克的百兵演武续航能力不行，清一个点就得歇着了，小航的提线木偶用在前线清零散丧尸接应关门人，阿山的大力在这种情况派不上用场，其他的异能都没什么杀伤性，奇奇怪怪的。”
“他应该能帮得上。”有男声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胡医生一脸疲惫，唇无血色，在他身后，一个中年人跟了过来。
“耀军叔。”张安娜点头招呼。
湖光天空城的物业保安队长王耀军。
因为被丧尸咬到了胳膊还被抓伤了脖颈，和伤员一起隔离在小展厅，一开始负责第一时间处理尸变的伤员，等到他自己开始高烧，就钻进了玻璃柜自我隔离。
就在前不久，他高烧退下去，醒来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就发现了自己的异能。
胡医生把人带到，便回去继续看顾伤员。
王耀军挠着头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胳膊和脖颈上的伤已经结痂，除了疤痕颜色偏黑，并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应该是，跟火有关的异能吧……”
脸涨红的中年汉子比划了一番，也没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
此时，里里妈踱步过来，满脸嫌弃的捏着一个饮水瓶。
那瓶子瓶身圆溜溜的，是个端正的圆柱体，透明的塑料里焦黄的液体装了大半瓶子。
“呐！胡医生说这个拿来你们好理解。”里里妈伸着手，等人接走。
“拿去啊！等什么呢！”
“不是等不等的事，这什么啊……算了，给我吧。”张安娜伸手比划半天，终于隔着纸巾用两根手指捏住了瓶颈，其他手指翘的比兰花指都夸张，生怕皮肤多接触一点点。
红姨不动声色的挪远点挡住了鼻子，问道：“这尿瓶怎么了？”
供水系统出现问题后，厕所也丧失了应有的功能，喝空的饮料瓶成了常见的容器，盖子一拧隔绝味道，丢远些也不碍事，省心的很。
张安娜提着瓶子，瓶里的液体静悄悄的，无波无纹。
王耀军红着脸发动异能。
瓶子里幽幽腾起了蓝色的火焰，在白色纸巾的衬托下看起来格外显眼。
几个人围着一瓶焦黄的尿研究半天，没一个人愿意牺牲自我拧开盖子试试。
“咳咳，那什么……来活了！来个应急小组！”
张安娜顶着脸红，叫来了一队不谙世事摩拳擦掌的大学生。
她把瓶子小心搁置在桌上，含糊道：“研究研究，这异能什么机制。”
学生们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劲。
王耀军被兴奋的学生们拉走，张安娜和红姨同时松了口气。
海市的大学城都是好学校，生源水平都不低。
别的不提，试验设计的对照原则、随机原则、重复原则那真的是信手拈来。
他们甚至又分了两组做试验设计，再做整合优化！
黄桃李缩在角落一脸生无可恋。
想他一个着名大学物理讲师，居然被迫要给那堆骚哄哄的玩意查漏补缺！
不过两三个小时，学生们上交了一张纸。
字迹工整，排列美观。
甚至用工具手工画了表格线。
张安娜是真心佩服，从馊了吧唧的学生们手里接过纸张仔细阅读。
“这……人类体液点火，只烧丧尸？”她眼睛一亮。
学生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边说边展示空地上几个没了“馅儿”的“皮”。
满是尘土破洞和血污的衣服呈人型瘫在空地上，地上敞着口的圆柱体饮料瓶还在冒着蓝色火光。
“这还真的是实用！那……”张安娜扭头就想吩咐无人机飞回来进行火焰投放，可被学生们拦住了。
“这个不那么好实施，因为有限制！”学生们一脸严肃。
“什么限制？”
“体液得是圆形。”
黄桃李晃悠过来，用湿巾仔细擦着每个手指缝，漫不经心的补充道：“而且得接触空气的那个面是圆形。”
张安娜皱眉，犯了难。
点了火用无人机吊过去无法保证容器平稳，液面一变形火焰立刻熄灭。
王耀军也不可能一个个地点去点火，先不说那样效率太慢，就是怎么在尸群里保证液面稳定的同时点火也是个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出主意。
“瓶子推进去，再点？”
“丧尸会踢倒的。”
“那弄个球形的容器，怎么滚都是圆的。”
“晃动一下就不是了，再说了，你去开盖子？”
“…………”
众人沉默。
丧尸破门的讯息再次通报出来，气氛越来越胶着。
此时，梁文康推门而入，把着门跟个迎宾小弟一样等着湖光天空城着名散打教练刘波，的入场。
刘教练疲惫的脸上满是得意，还以为众人的注目礼是在欢迎他。
于是更加洋洋自得的啐了一口响亮的，“哈哈哈！放心！刘教出手，全都摆平！”
众人视线集体飘移。
梁医生的裤脚上，一口钢镚那么圆的浓痰叮在柔软的布料上，任凭布面如何弯曲都是滚圆滚圆的形状。
圆的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