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苏嫣然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角撞得青石板脆响。
苏嫣然觉得,虽然她活着,但有死了的感觉。
“好了,废话少说,你帮忙熬药,全城人等着解毒呢!”话音未落,手一挥,身后便堆起小山似的药材。
回到地面,她又找了个空房间,眨眼间,屋里便摆满了一袋袋馒头和矿泉水。
刚赶过来的小队长猛地见到这神奇,双腿一软直接跪伏在地,激动的浑身颤抖,这绝对是神女大人!
“你留下协助分发汤药、食物和水。”苏嫣然直接吩咐道。
“是是是!下官定不辱神女大人所托!”李队长激动得声音发颤,又补了个响头,再抬头时,神女大人已不见踪影。
“天啊!我竟然看到了神女。”
此刻,窦野领着几人在街巷穿行,不多时便望见一家药铺。
大门虚掩着,地上散落着踩碎的草药和摔裂的瓷瓶,柜台后传来微弱的哼哼声。
苏嫣然掏出手电,光束扫过处,只见一位老者被麻绳绑在柱子上,前额的血痂已经发黑凝固,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药童则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苏嫣然眸色一沉,对百虫族的厌恶更甚——毒倒全城百姓还不够,竟连医者都不放过,这是要断了所有人的活路啊!
她快步上前解开老者的绳索,拧开一瓶矿泉水凑到他嘴边。
老者喉咙滚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刚想开口,额角的伤口便牵扯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一花,一个透明水瓶和一个白胖的馒头已递到面前,掌柜的瞪大眼睛,盯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东西,满脸震惊。
“别愣着,先补水垫肚子。”苏嫣然把东西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
掌柜的看向药童。
窦野扶起药童,探过脉搏后说道:还活着。”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掌柜的喃喃道,拿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整整饿了三天三夜,差点去见了太奶。
“城中还不安全,我派人送你们去镖局,说道帮忙熬药。”
苏嫣然说着,手中多出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这药铺我要烧了引开巡逻的百虫族,这是赔偿。”
“大人万万不可!”掌柜的连忙推辞,抬眼望向眼前的女子——夜行衣遮去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他心中早已惊涛骇浪,只是余光看到那一排药柜,万分不舍,嗫嚅道:“草民不求赔偿,只是……只是这药柜,是祖上传下来的……”
“这有何难?”苏嫣然轻笑一声,抬手对着店内挥了挥。只见那些沉重的红木药柜、桌椅竟凭空消失,原地只留下几片散落的草药。
掌柜的亲眼目睹这神迹,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敬畏。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对着苏嫣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却无比虔诚:
“草民拜见神女大人!多谢神女救命之恩!”
“快点离开!”苏嫣然话音刚落,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赶回城主府时,苏嫣然正撞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客院。她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钻进去,躺回床上装作熟睡。
黑影在门口偷听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压低了嗓子响起:“都睡死了,我这毒一半掺在菜里,一半溶在房间的水里,她们绝对察觉不到——嘿嘿,没十二个时辰醒不来!”
“干得好,巴蛇。”另一人赞许道。
“赶紧动手!族人们快醒了,到时候我可兜不住,这可是老巫点名要的人。”
巴蛇说着,撬开房门,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快点!族长他们的药我下得轻,马上就醒了,趁乱带她走!”巴蛇急声道,有人点亮蜡烛,照向床上。
“老吧,是她没错,赶紧抬人,咱们走!大厅的人肯定要醒了。”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百虫族族长揉着昏沉的脑袋,使劲摇了摇:“吵什么?谁在外面喧哗?”
“族长,我怎么感觉头重脚轻的?今天这酒也太烈了!”
“我也是,喝得比昨天少,反倒更晕了,不过是真够劲!”
一个大汉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族长!城里着火了,恐怕有人没中毒倒下!”
族长揉了揉额头,不以为意道:
“怕什么?城门都被我们的毒虫围得水泄不通,城门守好便是。咱们的毒虫,可不是吃素的!逃不掉。”
西城门缓缓打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趁着夜色驶出。而城门内侧,十几个百虫族守卫早已倒在血泊中,气息全无。